進入天城以來,無論是金家家主金晟還是共主派副派首施福,都是主動來找自己的,這個他們,難道比這兩位身份還高?汴梁不信,除了沈聯族的族長羅晴瀚之外,海底沒有任何人比他們的身份更高,而羅晴瀚要是想見自己,是不會派一個首府的人過來的。
樂華也很好奇,側耳傾聽起來,他也想不到,是誰會擺這麼大的架子。
少年急紅了眼,雙手拉著衣服的前擺,由於用力,使得手背上的鱗甲一片片豎立起來,“汴先生,他們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汴梁盯著少年,見他的模樣不像是在演戲,心裡更是奇怪,他試探著問,“如果我不去呢?”
少年的眼角,淚花突然就掉下來了,他拉住汴梁的衣角,近乎哀求的說,“汴先生,你一定要去,你要是不去,他們會殺了我的。”
汴梁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柔聲道,“小羅別怕,這裡是天城,金生和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沒有人能欺負你,更沒人能殺你。”
少年哇的一聲蹲下身去,大聲的哭了出來,就像是委屈了很久的孩子,一發不可收拾。
汴梁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看看樂華,發現這位異人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無奈之下,他只能蹲在孩子旁邊,輕聲勸慰了幾句。
可是少年的傷心,猶如洪水爆發,根本停不下來。
汴梁耐著性子說了很多好話,都不起作用,他只得黑下臉,扯著嗓子說,“你再哭,他們可就等急了。”
少年的眼淚依舊沒停下來,可聲音卻嘎然而止,彷彿有什麼東西瞬間堵住了他的嘴。
滿是淚痕的少年,轉頭望向身邊的汴梁,“汴先生,幫幫我,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求你了。”
汴梁略一思索,不顧樂華頻頻搖頭,參謀大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我可以跟你去,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歡喜得抹了一把眼淚,激動得說,“羅障,屏障的障。”
汴梁呆若木雞。
第一次見到同樣年紀的羅屏時,少年的哥哥腳踩戰艦,威風凜凜,把董眺基和螳螂們嚇得半死,這樣的人,說是屏障一點都不過分。
而眼前的這位少年,除了長相差不多,其他的,就是天壤之別了,屏障的障,孽障的障還差不多。
樂華見他答應,心裡很是擔心,他說道,“要不等兩位機屬回來?”
汴梁沒有回答,目視少年,是在徵求他的意思。
少年聽到機屬兩字,連連搖頭,眼眶又紅了起來,“他們不想見到機屬。”
樂華更加擔憂,眉頭緊鎖,“老大,小心有詐。”
汴梁猛地抬頭望著著遠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之後他再問少年,“路遠不遠?”
少年指了指遠方,有些哽咽的說,“不遠,戰艦過去,一兩分鐘就到了。”
汴梁點點頭,拉起少年的手說,“走吧。”
樂華不放心,右手舉起,像是要拉住汴梁的衣襟,嘴裡緊張的喊道,“老大!”
汴梁踩上戰艦,朝他揮揮手,“放心吧,天城之內,我能自保。”
樂華將舉起的手揮了揮,說了保重二字。
兩艘戰艦激射而出,臨空而起,很快消失在樂華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