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種公這這裡,要是真不妥當,他自會說。現下,他放下刀片,正在摩挲著天慧的尾骨。
“還有這一處。”他呼了口氣,說道。
鋼針下去,天慧疼醒過來,嗓子已經哭啞了。小臉刷白,滿頭冷汗,頭簾打溼了,貼著額頭上,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她用盡了力氣掙扎,到底身小力單,還是被曹顒與初瑜按得死死的。
方種公也覺得後背都是冷汗,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天慧的嗓子已經哭不出,乾巴著小嘴,不停地流眼淚。
方種公穩了穩心神,拿起手中鋼針,已經向天慧的尾椎扎去。
因疼得狠了,天慧的身子僵硬,方種公想要挑針出來,卻是不能。初瑜的眼睛早已經不敢去咯女兒的後背,只低下頭,不停地親著女兒的小臉。
曹顒看得正著,真如跟紮在自己個兒身上似的,心疼不已。他拉著女兒的小胳膊,道:“好了,治完了,不疼了……”
天慧聽到父親的話,小身子果然鬆下來,隨後就是刺骨的疼痛。
她的叫聲分外淒厲,隨著方種公手起刀落,她兩眼一翻,再次疼得昏厥。
天慧白皙的後背,不能說是血肉模糊,但是三處鮮紅的血跡,還是刺痛了曹顒的雙眼。
直到看到方種公將手中的刀子、鋼針都放下,拿了包止血藥,給天慧上了,曹顒才恍過神來,啞著嗓子道:“方老,治完了?
方種公給天慧上完藥,才回到:“這次好了,每隔半月,還要再來一次,到三次後才能看出是否有效果。”
如此遭罪的過程,還要再來兩次?曹顒心裡糾結得不行,不忍心去看天慧。
初瑜將女兒抱在懷裡,又怕碰到她後背上的傷口,那股小心翼翼的模樣,看著叫人辛酸。
天慧病了,發燒說胡話。方種公看過,是驚嚇過度所致,給開了小兒安神的方子,天慧才好些。
曹顒不放心女兒,使人在衙門裡又請了兩曰假。同妻子一同照看天慧。連方種公都有些後悔,是不是不應該在孩子身上施用這個法子。
兩曰後,天慧燒退了,小臉卻失了笑模樣。不管初瑜與曹顒怎麼哄,小傢伙都是寒了臉,也不跟吃他們喂的飯。
知女莫若母,初瑜曉得女兒脾氣大,這定是惱那曰強迫她治病。哄了又哄,還是不行,因怕餓著她,只得請紫晶出面。
天慧抓了紫晶,就開始不撒手。吃飯坐臥,都要紫晶陪著才行。就是晚上睡覺,也要側著身子,擠到紫晶懷裡,才睡得踏實。
在她幼小的心裡,親生爹孃,已經是扯謊的大壞蛋,再也不可信。
終究是沒有奇蹟,那種紮了一次,眼睛就見光明的故事,還是沒有發生。天慧眼睛上的紗布已經取下,直等著半月後第二次治療。
紫晶這邊,抱著天慧,嘴皮子都要說破了,天慧還是沒有原諒父母的意思。
曹顒與初瑜兩個,被女兒無視,好不可憐。雖說心疼女兒遭罪,但是他們夫妻兩個的意見一致,那就是要繼續第二次、第三次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