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正當小石頭餓得前胸貼後背,將要沉沉睡去之時,一聲貓叫,又把他拉回了現實。
小石頭費力的睜開眼睛,小灰正睜著一雙褐色的大眼睛望著他,用爪子把剛抓來的幾隻大老鼠撥到小石頭跟前。
小石頭咧嘴一笑,荒郊野嶺的,最不缺的就是乾草生火,拿出火石,生火烤鼠,今天又不至於餓死了。
連骨帶皮吃下幾隻頗有幾分雞肉味的鼠肉,身體漸有了一絲暖意。
天已擦黑,晚風帶著絲絲冷意,小灰跳到他懷裡蜷縮成一團,小石頭破衣爛衫的,抱著小灰貓互相取暖。望著山崗外漸漸降臨的夜幕,小石頭不禁想起了爹孃。
這小灰是前幾天小石頭尋找村落的時候遇到的。當時這隻小野貓正被一隻黃鼠狼追趕,被逼到死角,眼瞅著就要被黃鼠狼撕碎。小石頭剛好路過,本來靠著野菜野果果腹的身子也經不起折騰,或許是看著小野貓孤苦伶仃的樣子像極了自己。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拿著根棍子就衝上去給了黃鼠狼一棍子,雖然沒打著,倒也把黃鼠狼嚇走了。
小野貓很有靈性,知道是小石頭救了自己,就跟小石頭親近的很,之後便與小石頭形影不離。小石頭看它毛色灰黑,就叫這隻小野貓為小灰。
小石頭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那幾個黑衣人的老巢也不知道怎麼的找了個這麼深山老林的地方,比清水村還偏僻。
幸虧小石頭從小就在山裡野,又值晚春,山裡倒也不乏野果野菜,勉強可以充飢,不至於餓死。小石頭在經歷了剛開始的害怕後,也有了靠天靠地只能靠自己的覺悟。只能適應荒郊野嶺的流浪的生活,被抓前懷裡的火石幸運的還在,晚上生個火還能嚇嚇野獸,雖然天天擔驚受怕,也沒有吃飽的時候,但總算還是勉強地活了下來。
小灰看著像是幾個月的小貓,也不知道這小貓是怎麼在叢林裡活下來的。
相逢即緣,就這樣一人一獸開始了流浪之旅。漸漸小石頭髮現小灰在偶爾還能吃到點肉,偶爾抓到幾隻小田鼠之類的,雖然小是小點,好歹也是肉。
小石頭自己也不知道在山裡流竄了多久,但最近天氣開始轉涼,小石頭估摸著已經秋天了,他這樣兜兜轉轉都已經在山裡兜轉了三四個月了。
最近小灰又長大了一圈,沒心沒肺的跟著小石頭,偶爾消失下,不一會就能拖著老鼠之類的回來,隨著小灰個子的長大,最近開始拖野兔回來了,小石頭現在想想都不知道是自己救了小灰還是小灰救了自己,反正隨著小灰個頭越來越大,小石頭是越來越少餓肚子了。
而且隨著小灰長大,它靈敏的感覺常常幫小石頭規避了許多猛獸的危險,有時候小石頭都懷疑小灰是不是隻貓,三個多月時間長大一大圈,個頭都趕上以前村口老槐樹下曬太陽的老貓的個頭了。
總之,活著就好。
這一日,小石頭正在走過一片茂林,突然隱約聽到車軲轆聲音和人說話的聲音。
小石頭循著人聲連滾帶爬衝過去。
終於,眼前出現了一條大道,紮紮實實的大道。小石頭不禁一聲歡呼,坐在小石頭肩上的小灰顯然也感覺到了小石頭的開心,但望著路上一架馬車,快速地跳到地上,警覺地望著。顯然小灰並不喜歡生人,看到馬車馳來,一溜煙便消失在樹林裡。
小石頭連忙叫小灰,卻一時找不到小灰的身影。
馬車上的車伕顯然也注意到了路邊出現了一個手舞足蹈的野人,車伕一聲驚呼,手腕一抖,馬鞭一聲脆響。
“呀,不是隻猴子啊?”馬車裡傳出一聲嬌呼,“口音好像不是咱大夏朝的人麼。”
馬車瞬間穩穩當當在小石頭身邊停下,門簾掀起,探出一個明目皓齒的小姑娘腦袋:“喂,小猴子,你打哪來啊?”
小石頭一愣,雖然口音上有些不習慣,但大致也是聽得懂的。小石頭有些侷促的隨手指了指山林。
小姑娘哈哈大笑:“你是野人啊……”
“小婉,不許胡鬧。”一聲嬌柔略帶寵溺的聲音響起,“胡大,這份糕點給這位小弟吧。”
那車伕應道:“是。”
從車廂裡結果一盒糕點,一躍下車,將糕點放在小石頭前面,翻身上車,一揚鞭子,馬車繼續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