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人,看著你這張嬉皮笑臉我就厭煩,去去去,邊去,那什麼,老李家孫媳婦喝藥尋死覓活的事辦的怎樣了?冬瓜家的圍牆砌到了王寡婦家這事調解得如何?紅婆婆的貓找回來沒?秦姑那個外嫁女的戶口遷移搞定沒?”揚子洲邊拍打著風西環的胸,邊數落分派的任務。
風西環立馬拉下臉,哭喪著臉,苦笑道:“所兒,您是我親所,你也知道咱們一小鎮派出所,十來號人不到,警車又被張所開去下鄉了,我這兩條腿,哪跑得過來。”
“你不曉得騎小電驢啊,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我騎了,都給騎沒電了,半道上要不是遇到柺子哥,我非得兩腳蹬回來不可。”
“戶籍窗的小張怎麼樣,要不要叔給你說道說道。”
“啊,叔,您這彎拐得我腸子都快打結了。”風西環菸頭落地,嘴巴可以塞入半個雞蛋,他吧一聲合上,小聲道:“人家是明牌大學生,到咱們這實習,我怕她瞧不上咱。”
揚子洲把眼一蹬,道:“明牌大學生怎麼了,明牌大學生也要嫁人,去,你喜歡就只管追,叔借你膽子。”
“誒,好的,叔。”風西環挑了挑眉,剛要扶著揚子洲拍馬屁,卻見他眉頭皺了起來。
風西環循著他的目光轉身,眉頭也情不自禁擰了起來。
右邊斜對角路口上走來三個奇怪的男人。
左邊一人耳順之年,戴著黑色口罩,穿著不合身的舊衣,戴著掛耳繩,眼睛囊腫,左臉腫脹,鏡片卻是嶄新。
右邊一人四十左右,戴著黑色口罩,眼神閃爍,右眉被三道斜斜偏左的抓痕分成四道稀鬆的瘤疤斷眉,右眼比左眼稍小,眼簾微皺,像燙死又快速冷卻的皮肉。
中間一人臉色蒼白,泛著稍縱即逝的血潤紅,劍眉星目,鼻如懸膽,鼻肚一點紅痣,臉龐菱角分明。
最奇就是中間這人,沒戴口罩,身披暗黑菱片金屬札葉製成的合甲戰鎧,內襯肥袖卷邊袍,腰吊琥珀盤龍墜,左腰掛著一柄寬稜血槽青銅劍,腳踏船蹬履。
三人身後跟著一群指指點點的百姓,拿著手機拍照的拍照,錄影的錄影,紛紛議論是不是在拍古裝戲。
“你們幹什麼的。”風西環和揚子洲拍了拍警徽,戴上警帽,正了正衣領。
“這裡就是你說的當世衙門?這兩個衛尉腳飄腿輕,一看就沒入門,我始皇的大一統就這?”趙猛側頭盯著低頭彎腰的張志和,臉上已浮起慍氣。
“堂主,別看他們手無縛雞之力,他們有槍,洗劫軍火庫才能壯大咱們的實力。”周波右手比劃出手槍的樣子,繼續慫恿道:“鵝城監獄有我一幫刀口舔血的兄弟,咱們去劫獄,兄弟們為堂主馬首是瞻……”
“你在教我做事?”趙猛眼愣輕挑,不怒自威。
“堂主息怒,小的不是這意思。”周波被月小柒在祭壇調教一番,很快適應角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劫獄?”趙猛舔了舔嘴唇,嘴角浮起一股淡淡的冷笑,“似乎是個不錯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