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行雲想著想著,後脖毛都立了起來,如果真是月小尒,從復活到現在將近八百年?
那咧嘴露出幽深的口,配合發笑的眯眯眼,坐在磨出黃斑的竹椅上佝僂的身軀不是她的本體吧,老槐樹才是?
“還在聽嗎?”賈瑞知的聲音傳來,激得賈行雲抽了寒顫。
他抽出一片紙巾,擤了擤鼻子,左手在菊花手機後攝位置點了三點,道:“我看這趙猛來者不善,在他適應現代生活之前,我們賈家要早作準備,全國各地的賈氏產業我不擔心,就怕他打上南崑山,找賈家的麻煩。”
賈瑞知呵呵一笑,朝柳如蘭望了望,道:“你老媽以軍民共建的建議,將南崑山旅遊區圈做軍區了,不日,你大舅將以山地演習的名義調派一支特戰連過來拉練。”
賈行雲暗暗鬆了口氣,任那趙猛武功再高,在熱武器面前也討不到半點好。
“家裡不用擔心,倒是你。”賈瑞知頓了頓,道:“你的老師估計要麻煩了,考古隊出了這麼大事,領隊之一劉青山首當其衝。你,要不,你去緬甸玩段時間吧,你二叔在那邊選料,你去把把關。”
難怪自己要三千萬,老爸直接給了五千萬,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不過有些事,錢是可以擺平,但平不了自己的內心。
賈行雲暫時不想用這種骯髒的手段,山雨欲來,男人就應該扛起該抗的責任。
況且考古隊的傷亡,與老師無關,前期更是張志和一意孤行,非要半夜下墓。
如今張志和等人生死不明,多半是活不成了,考古隊名義上只剩下老師和自己,如果要有人擔責,師徒共擔。
紅旗車和計程車在豐稔鎮衛生院附近分開。
賈行雲搖下車窗舉著手機,朝計程車後窗望來的孫茜西揮手,做了個發微信的動作。
告別孫茜西,紅旗再度拐上國道。
從豐稔派出所那個路口經過的時候,賈行雲不勝唏噓,去時兩人,回時三人,看似多了,實則少了。
豐稔派出所門崗外協警風西環正在和副所長揚子洲抽菸。
風西環一臉英氣,稚氣剛脫,穿著制服,警帽摟在左腰間,右手抖了抖菸灰,眼神追著紅旗的影子脖子伸的老長。
“看屁啊,能開豪轎紅旗的,不是高官就是巨賈,帕薩特警車不夠你小子豪橫的?想什麼呢。”
揚子洲一臉鄙視,朝早就跑得沒影的紅旗碎了一口唾沫,左手拿著警帽扇風,右手夾著過濾嘴嘬了一口,吐著菸圈道:
“你小子多把心思放在國考上,到時候把協字給我去了,我厚著這張老臉也能去鵝城給你尋尋門路,你爹的在天之靈,老子也算對得住了。”
風西環收回目光,左腰的警帽溜到手中,他嬉笑著給揚子洲扇風,道:“揚叔,您就是我親爹,放心,國考嘛,分分鐘給您老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