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純嬪被人伺候慣了,不太會自己換衣服。
她出來的時候臉上通紅,衣服很凌亂,沒穿襪子,光著腳踩進鞋兜裡,腿明顯還是軟的。
“喵……”大花在蘭疏影手腕上撓了一把,很不高興的樣子。
蘭疏影看著自己帶的人把純嬪塞進備用轎子裡。
她假裝不知道純嬪是他的心尖寵,只當那是個不懂事的普通妃嬪,醞釀出主母的語氣,失望至極地感嘆道:“唉,這個純嬪,竟然跟一個冒牌貨做出這種讓皇室蒙羞的事……”
這個說法,不亞於指著聞玄望說:哇,你今天的帽子怎麼跟大草原一個色啊!
大花呼吸一亂,不自在地收回爪子,兩隻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其實對於聞玄望來說,她這句話的殺傷力真沒那麼大。
因為他更狼狽的樣子都被這女人見過了。
那時的他又弱又難看,被同窩的奶貓兄弟撓破了好幾處皮,是她親自塗的傷藥。
因為他不吃御獸苑那種味道古怪的貓糧,她下廚給他做過幾頓飯。
唔,她還給他梳過毛,剪過指甲。
她吩咐造辦局打製全套的貓窩、貓玩具、貓便桶(據她說是叫貓廁所?),還有供他爬上爬下的架子,給他磨爪子用的東西……
比起那些羞恥的過往,被純嬪“背叛”已經算是很溫和了。
身份被章平揭開的那天,聞玄望一開始是嘚瑟,到夜裡他反應過來了——如果她早就知道這隻貓是她夫君,那他……吃喝拉撒全賴她們主僕照顧,他在她面前,豈不是早就一點面子都沒了?
聞玄望在她手臂上挪了個身,又嗷了一聲:
喂,朕現在很生氣,臭女人!
他巴不得立即回到自己的身體,然後把那個冒牌貨千刀萬剮。
還有,他要找到天下最好的大夫,給他的皇后開一劑失憶藥,一定,務必,絕對要讓她忘記之前的事!
蘭疏影緊跟著又在他心上補了一刀:“唉,連這麼親近的事都做了,純嬪居然還沒發現那個人不是真正的陛下……過去真是白給她這麼厚的恩寵了。”
她不懷好意(假裝憂慮)地自言自語道:“以後她要是知道真相,可怎麼去面對陛下的三皇子啊。”
聞玄望:“……”
他感覺自己就快當場吐血三升了。
女人,你是上天特意派來折磨朕的吧?
喂,來個狗奴才,捅死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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