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嬪拼命抓住假皇帝的臂膀,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皇后罰她扣俸祿、抄經、罰跪、禁足,這些她咬咬牙也就認了。
可是杖責不行!
要是讓宮裡的奴才都看見她堂堂一宮主位被摘掉下衣,當眾責打,那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拿什麼資格去吩咐人家給她辦事?
假皇帝勃然大怒,摟著純嬪斥道:“皇后,你最好適可而止,朕才是這江山的主人,你踩著的地方是朕的養心殿!你帶人擅闖進來,這等舉動跟潑婦有什麼區別!”
蘭疏影幽幽地打量著他。
那種眼神好像洞悉一切,讓他心裡發毛。
蘭疏影不急不緩地說:“陛下管的是百姓的天下,臣妾管的是陛下的後宮,純嬪壞了規矩,自當領罰,還請陛下讓一讓。”
她湊近了一點。
鳳眸中載滿辛辣諷刺。
蘭疏影低聲道:“臣妾多嘴一句,您,真的當得起這個自稱嗎?”
說著,她從衣襟側邊解下一條帕子,伸出右手。
她把這隻手裹在層層香帕裡,確保不會直接碰到什麼髒東西。
這才輕觸了一下他泛白的鬢角。
那樣輕蔑的眼神。
她俯視他,就像在對他說:別費勁了,你的秘密我都清楚。
假皇帝猛然瞪大雙眼。
她知道?
她竟然知道?!
“還不把純嬪拖走?”
蘭疏影陡然喝問,驚得假皇帝往後一縮!
被子滑落,露出純嬪的半片肩膀。
美人垂眸哭泣,這場面真如梨花帶雨,讓人不忍心呢。
蘭疏影淡淡地收回目光,伸手由宮人把那面帕子拆下去,然後她抱著大花退開。
假皇帝已經慫了,木愣愣地看著這一切,沒敢再攔。
蘭疏影到底是給純嬪留了一點體面——她拉上帳子,把純嬪的衣裳丟進去供她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