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馬最不受控制,萬一這場意外裡還死了無辜的人的話,黎童大概後半輩子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愧疚難耐。
“是岑先生。”
“他怎麼會死呢?”黎童瞪大了眼睛。
朱佩佩搖了搖頭:“據說人死得很慘,聽聞是仇家尋事。”
黎童下意識地攥緊了袖子,騰地一下站起來,原地走了幾步,說道:“我得去看看。”
“去吧。”
黎童點了頭,拉過朱佩佩就直往啟陽書院而去。
與此同時,啟陽書院因為出事已經暫停授課,主要還是因為岑遊死得過於慘烈,怕影響了孩子們的身心健康,等黎童趕到的時候,書院裡就只有翊城府衙的人了。
而百里燁則與黎童前後腳,一個出了將軍府,一個進了將軍府。
“夫人呢?”
剛進門,百里燁就轉頭問還在安坐著喝茶的柳鸞兒。
“夫人去書院了。”
百里燁聽罷轉身要走,便聽身後柳鸞兒開口:“岑先生是將軍遣人殺的吧?”
“別多問。”
望著百里燁風似的離開的背影,柳鸞兒單手托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而輕笑了一聲出來。
“小姐,賀副將來了。”
片刻間,笑容就從那張姣好的面容上消散了下去,柳鸞兒耳朵尖微微泛紅,拽住丫鬟的袖子:“他來做什麼?”
“說是來見見您。”
“我有什麼好見的,讓他走!”
柳鸞兒一邊說話,一邊提起裙子就打算躲屋裡去,一轉頭就看見賀源已經站在了院門口,他身姿挺拔,手掌微微縮攏,緊張地垂放在身體兩側。
一刻鐘後,兩人侷促地面對面坐著。
這還是他們相交這麼多年以來,頭一回這麼坦誠地在光天化日之下見面,賀源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似的盯著柳鸞兒,視線一寸一寸從她的額頭、鼻樑、唇角,一一滑過。
“你好嗎?”
柳鸞兒扯了扯袖子,低著頭思索了片刻,抬頭看向門外:“你看我現在這樣是不好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