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葉護士。“林玲轉身打算回病房。
“哦,不客氣,林玲。“葉護士回答。
林玲聽聞,面上不動,依然保持微笑,轉身往病房走時,忍不住仔細思量:一個新來的實習護士,把我名字記這麼清楚,這麼關注我幹嘛呢?
林玲回到病房立於窗前,漫無目的向窗外望。
咦?樓下吸菸的這個人看著眼熟,真心熟啊,竟然有點,有點像阿彪!
不可能,不可能!我肯定是瘋了,一定是自己撞了頭,產生幻覺了。
林玲拼命搖了搖頭,可憐她本來頭部就受傷了,縫了好幾針,腫都沒消呢。這一晃,更是頭痛欲裂,林玲捂著腦袋,朝剛剛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樓下站著的那個人,猛吸兩口煙,將菸頭掐滅,隨手揣進兜裡。轉身走了,就那樣走了……
街上又變得空曠,風捲起雜塵在他剛剛站的位置橫穿而過。地上的雜塵不斷消散,不斷聚攏,隨風打轉。漸漸的,殘陽墜落,黑暗自天邊壓了下來,街上很快就黑透了。微弱的路燈下,再也分辨不清哪裡是雜塵,哪裡不是雜塵了。
他看到林玲了,穿著白色病號服的林玲,寬大的病號服,罩在她身上像個麻布口袋。他扯了扯嘴角,想嘲笑她穿病號服好醜,卻沒能笑出來。
第一次見林玲,她也是這般狼狽的罩在病號服下,目光落在自己左手腕上,那裡被層層疊疊纏了起來。
阿翔經過病房門口時,林玲正努力的撐著身體想坐起來,病房一片素白,然她長髮烏黑,膚色如玉,鮮明的叫阿翔一下便看進眼裡去。
聽聞聲音,林玲往門口看來,目光清冷,不染塵蒙,襯著唇間那一點嫣紅,忽然就驚心動魄起來。
阿翔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門口,離開了那個狹長幽暗的走廊,離開了那個醫院,一口氣跑出去很遠。直到跑不動才停下來,坐在路邊大口的喘著氣。他顧不得那麼多,迫不及待地從兜裡摸出煙來,劇烈的喘息另他的手有點抖,嘗試了幾次才把煙點著,他狠命的幾口吸完,緊接著又點燃一支,在菸草熟悉的味道里,他慢慢平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很黑了,阿翔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踩著地上散落的菸頭,走在空曠的街上,路燈將他的身影拖的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