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阿翔走出來叼起一根菸,他剛剛在洗手間把備用電話卡裝上了,走出店門直接撥了一通電話:
“給我查一下身份證號碼****在**醫院哪個病房。”
“真有病,你,你打錯了吧,嘟嘟嘟。“對方掛了。
19/5/20 12:10 通話時長不足15秒,阿翔掃了一眼通話記錄的介面,鎖屏。
阿翔有點氣悶,腳來回搓著地上的土,抬起右手把嘴裡的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低頭看了看腳尖,白色的運動鞋沾了土,髒兮兮的,跟他一身素白的休閒衣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他抬起頭,往店裡望去:此時正值中午,健身的人寥寥無幾,整個跑步機區域空空蕩蕩,走廊大片大片的鏡子拉伸了空間的既視感,增加了這種落寞和冷清。
阿翔靠著自己身旁的那棵樹,將右手夾著的煙送回嘴裡,叼起來猛吸一口,才發現,煙還沒點。索性把煙扔在地上,提腳踩上去,來回碾壓。
等抬起腳,地上那根菸早已面目全非,菸草散落,與泥土混在一起。不知為何,他眼前浮現出的卻是路口一片殷紅,王麗麗當街橫陳的畫面。這讓他心煩意亂的很,瞥一眼身旁的大樹,對著樹幹來了一拳,隨著拳頭落下,樹幹發出一聲悶響。手指頭傳來的痛楚,讓他從煩悶中掙脫出來,轉身回了店裡。
進店後,阿翔徑直走進洗手間,把電話卡換下來,用力來回掰,直到掰斷,扔進抽水馬桶,衝進下水道。
醫院裡,吃過午飯林玲就讓吳芳回去了,都陪了一個晚上加一上午了,再霸佔著人家,恐怕家屬該有意見了。
吳芳走後,林玲嘗試午睡,總是十分八分就被噩夢或者疼痛驚醒,索性披上一件外衣,在走廊裡慢慢踱著步子。路過其他病房時,看到病人在家屬的簇擁下,吃喝閒聊,熱鬧溫馨。
林玲走到護士站,看到上午查房那個新來的護士正站在護士站門口,眼睛來回打量著她。
林玲友好的笑了笑,問道:“我今晚還有幾組液要輸啊?“
”哦,這個我們護士不知道,得問醫生。”她說著往醫生值班室走去。
林玲等在護士站,閒著無聊,瞟了眼牆上貼著的護士排班表,排班表是列印的,在排班表上用藍色的筆加了一個名字:葉小華。
“今晚還有兩組液體要輸。“那位新來的護士從醫生辦公室回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