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應允,餘玄便禮貌性的與謝正夫婦道了別,轉身拉著謝馬上了街。
剛睡醒的謝馬顯然還有些懵,任由余玄拉著,等走出一段路後,餘玄把謝馬的手一甩,氣喘吁吁的說道:“你這死胖子,沒讓你走你還真就一步不跨!”
謝馬整理了一下被餘玄拉的變形的袖口,有些委屈的說道:“你又不提去哪,你讓我步子往哪邊邁,萬一咱們心裡想要去的地方不同,你往這邊邁,我往那邊走,那最後不就成我拖著你走了嘛!”
面對謝馬的貧嘴,餘玄並未理會,一邊感嘆這謝胖子到底如此才能吃成這副身子,一邊雙手撐著膝蓋調順氣息,休憩片刻後,他大手一揮:“今天咱們去爬那浮雲山!”
“啊?”謝馬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不去霧湖釣魚了啊?”
霧湖是縉城城外不遠處一座有些奇異的湖,聽縉城本地的老人說,霧湖本來只是一片普通的小湖,湖雖小,湖裡的魚倒是極為肥美,所以偶有鄰近城市的人空閒時會呼朋喚友過去垂釣,倒也算是這周邊少有的休閒好去處。
但不知在哪一天,湖面突然衍生出了一團濃霧,就懸在湖的上方,將其重重包裹住,自那以後,湖裡的魚蝦也變得越來越奇怪,身體大的有些不可思議,若只是如此那反而是好事,可在這些魚蝦身體變大的同時,肉質的味道卻變得愈發奇怪,自那團霧停留在霧湖上方三四個月以後,魚蝦的味道已經變得腥臭無比,令人難以下嚥。
直到現在,霧湖的上方依舊還徘徊著那團霧,湖內魚蝦的味道也依舊是那般腥臭,但奇怪的是,謝馬在小時候偶然一次嚐到了從霧湖中捕撈上來的魚肉,竟是愛上了吃這在旁人口中腥臭無比的肉,甚至到了極其喜愛的地步,謝馬的父母百思不得其解,但見謝馬吃了幾次以後並無什麼不良反應,便也隨他去了。
在認識了餘玄以後,謝馬便隔三岔五要餘玄跟他到霧湖垂釣,餘玄第一次見從霧湖釣起來的大魚時,嚇了一跳,這些大魚體型碩大,甚至比得上半個餘玄大小,魚須也奇長無比,但好在並沒有攻擊性,只是會跟尋常魚一般掙扎。
餘玄嘗過味道以後,倒也沒覺得如何難吃,但味道確實跟普通魚肉區別很大,餘玄也並不喜歡,所以三天兩頭去霧湖垂釣,事後都是餘玄在邊上看著謝馬大快朵頤,吃的滿嘴魚油。
“就知道吃,前日不剛陪你去釣了兩條嗎?這麼大的魚兩天就吃完了?這體型嘴還這麼饞,你不怕終有一天被撐的爆體而亡?”
餘玄跳起來在謝馬頭上敲了一個板栗,由於謝馬比他高不少,這一動作便顯得有些滑稽。
謝馬也不反抗,只是低著頭,嘴巴似在嘟噥什麼,反正必然不是什麼好話。
餘玄不與他計較,目光炙熱的盯著遠處的一座山,那是浮雲山,算是能夠當縉城地標的一座山,由於山峰高聳入雲,站在山頂,甚至偶爾可以觸到幾片從蒼穹飄下來嬉鬧的調皮浮雲,因此而得名,餘玄生在縉城,但由於年紀太小,體力跟不上,所以從未爬過這縉城百姓幾乎人人都上過的浮雲山頂,今天他想要嘗試一下,站在浮雲山山頂俯瞰縉城到底是何感覺。
想到這,餘玄鬥志昂揚,大手一揮,用那自認為最具有英雄風範的腔調大喝一聲:“走!”
然而,這份鬥志有些後繼無力,僅僅從縉城走到浮雲山山腳,氣喘吁吁的餘玄,看著哭喪著臉,癱坐在一旁的謝馬,心中僅存不多的鬥志和所剩無幾的體力似乎支撐不了他爬上浮雲山了。
餘玄抬頭看了看那一眼望不到的浮雲山頂,洶湧而來的退意終於把所有鬥志吞噬。
算了,看這謝胖子的樣子,想要爬上山頂顯然無異於痴人說夢,而我餘玄也不是會拋棄朋友的人,那就下次再來征服這浮雲山吧!
念頭一轉,餘玄便再無顧慮,心安理得的盤腿坐下,與那謝胖子並排著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