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它們數量不少,這個問題只停留在率先站穩位置的植物們的心中,而當所有植物將張星月圍成了一個圈時,這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便沒有思考的餘地了,它們身處的位置能吃什麼,就吃什麼。
站在張星月小腿旁的那一堆植物身材要比其它變種植物要小些,所以它們爭不過別人,爭不過那些更有眼界、貪圖護罩下的美人身體的大型植物,但它們也不抱怨,盯著那因為沾滿鮮血而不再潔白的腿部,留著口水,只等著旁邊的幾個大佬率先洞口,它們再附庸而上。
幾道淺淺的嘶鳴聲漸漸響起,似乎是盯上了張星月上身的那些變種植物找到了突破護罩的手段,齊齊準備動口。
可它們身子剛前傾少許。
一柄古樸長刀從禁地入口疾速旋轉而來,攜帶著無邊的怒意重重插在張星月身旁的土地上。
緊接著轟然一聲,刀身蓄力一震,一股藍色的刀氣以刀柄處猛地呈圓形散開,將張星月身旁的所有活物全部震飛向天穹。
唯一能立地不起的,是那一個液體狀生物,它身上的疙瘩不住地顫抖,卻又仿若千斤,將它壓在地面,並用堅硬無比的外殼,抵禦著氣流的衝擊。
而隨著刀身而來的,是一位身材並不高大的少年,像一個小孩,身上卻又傳來小孩不具有的駭人威勢,他的額頭閃耀著一種詭異的藍黑色印記,臉上更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古怪紋路,他眼露哀傷,斬斷那些插在張星月腿上過長的倒鉤刺,卻沒有拔出,然後他緩緩將血肉模糊的張星月從地上抱起,。
液體狀怪物猶豫了一秒,這是它的地盤,它沒有撤退的道理。
可凌願只看了它一眼,滿是古井無波的神秘,就這麼一眼,液體狀生物就知道,它已經沒有猶豫的權利了。
......
酒館之內。
張星月尖叫一聲,猛地驚醒,望著天花板上暖色調的吊燈,感受著四周和諧安靜的環境,鬆了口氣。
那應該只是一個夢吧。
她這麼想著。
直到她看到了在身旁用一種略微自責的眼神看著她的凌願。
張星月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再當她看到了被丟在一旁的那些駭人鉤刺,和黎木揪心的神情,她就開始覺得自己做的夢有幾分真實。
最終,張星月看到了一個捧著自己的左手臂,像拿著雞腿不斷啃著的花臉女孩,她就有一種不願再醒來的衝動。
她的手臂滿是刺洞,這無疑是那些倒鉤造成的,而還有些淺嘗輒止的小洞,張星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這個小心翼翼在自己手臂上塗塗抹抹、啃啃咬咬、插插拔拔的花姑娘搞的鬼。
張星月知道肯定是徽章保護了她,因為她體內的超能量空空如也,只有SPO特發的自衛徽章才有這樣乾脆的手法,但她也知道,腿部傳來的無力感,絕對不是假的。
她想起身看看自己的腿部,卻發現脊椎像是失去了作用,根本直不起腰,甚至可以說,除了眼睛能睜開,其它部位都處於一種廢棄狀態,而睜開眼睛這個動作彷彿消耗了張星月所有的力氣,連線下來閉眼的動作都有些吃力,她有些不甘心,想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