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濃痰。
群狼夾著尾巴飛速逃離,少年摸摸後腦,指尖帶起一層粘液,突自不滿道:“說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動不動吐痰,都濺到我身上了,又冷又噁心,你給我洗頭洗衣服啊?屢教不改不是好同志,罰你三天不能吃魚。”
拎起野兔找了個水潭,彎刀鋒利,手法純熟,三兩下將野兔收拾利索,拿大片樹葉一包扔進揹簍裡。
“我回去了,你也回去,明天別來找我,我去找你,換本書看。”
少年在密林中穿行,順手逮了條想要偷襲他的毒蛇,一刀跺下蛇頭吸血,奔行不遠又抓了只山雞,等回到一處防空洞模樣的洞口,揹簍裡已經裝滿野味。
他弓著身子鑽進黑漆漆的洞裡,七拐八拐來到一處乾燥空間,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月光從陳舊的小窗斜照進來,照在靠牆一張老舊的桌子上,少年開啟抽屜,光明便從抽屜內亮起,照在少年的面孔上,那是一張蒼白還帶著幾分稚氣的清瘦面孔。
一顆圓滾滾的珠子放在牆上的凸起處,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不算明亮卻顯柔和的光線中,便能看見絲絲縷縷的霧氣被光線驅散。
房間不大,桌椅床三要件,還有個水桶,一條破毛巾搭在邊沿。
桌上幾本書,擺放整齊,靠牆放著一卷看上去像是古人使用的竹簡,也不知少年是從哪裡撿來的。
小窗下方是一張鋪著乾草的床,一塊方石壓在床頭……哦,那好像是一床被疊成方方正正的老式軍用薄被。
少年把毛爺爺選集放在桌面,彎刀掛在牆上,沒有馬上準備吃食,而是拎了個水桶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已是換了一身衣服,還是老樣軍服,兩隻衣袖是完整的,只不過缺了半截褲腿。
少年在桌旁坐下,開啟竹簡觀看,他看得很仔細,貌似有些字不認識,看上去有些吃力的樣子。不一會兒,少年嘴裡唸唸有詞,滿臉堅毅往床上一坐,還盤起腿來,有模有樣的打坐姿勢。
“我就不信了,今天還點不起火來。”沒頭沒尾嘀咕一句,少年閉上雙眼。
不知過去多久,少年屈指一彈,眸子死死盯著指尖,嘴裡邊也不知在嘀咕什麼,然後就看見少年食指發紅,接著火星一閃……涼了。
少年又嘗試了好幾回,都沒有成功,他有些煩躁的來回走動,從門口揹簍裡拿出一管竹筒喝了幾口,又去翻看那捲竹簡,繼續嘗試。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少年一次次彈指發出的輕微響動。
終於,不知多少次嘗試之後,他的指尖出現一縷微弱火苗。
……
……
雲集島有個廢棄碼頭,當一縷晨光照進小屋,早起的少年高高興興出門往碼頭去,他今天要下水。
這邊山崖較低,離水面二三十米的樣子,一道石階直通崖下,石階盡頭就是廢棄碼頭。
少年進入密林打了幾隻野兔山雞裝滿揹簍,打算帶去給怪獸,抵達崖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鍾以後,大概九點多的樣子。
往常這個時候,洞明湖水面靜悄悄的,看不見那些漁船,但今天少年剛來到這裡就看見一艘從未見過的遊艇泊在碼頭,從遊艇下來七八個人,其中六人身上穿著厚實防護服,戴著頭罩,揹著氧氣瓶。
另有一位女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打扮時尚,長得也精緻。
這些人應該都是她帶來的,正在交代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