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搖頭,將洺水迎進來。
洺水走到床邊福了一福,“娘娘安康,奴婢是來送月銀的。”
謝暖言怔了下。
洺水將月銀送到翠珠手裡,說道:“原本該是翠珠姑娘去素心閣拿的。但如今王妃不能離開望雪樓,奴婢便自作主張拿了過來。”
翠珠道了聲謝,喜出望外,嘴上問道:“真的是姐姐自作主張,還是王爺吩咐了?”
洺水略微笑了笑,然後說:“王爺麼,自然是氣頭上,畢竟娘娘懷的是皇孫,總不好怠慢了。”
謝暖言冷哼一聲,“他倒是處處只想著他的皇子。”
洺水說道:“娘娘心裡怕是委屈的很,便跟王爺解釋解釋。素來沒有隔夜仇的道理。再說,王爺若是不在乎娘娘,如何又能在乎皇子?”
語畢,洺水便離開了。
謝暖言怔怔的,沒想明白這話的意思,但也沒有追問。
翠珠送了洺水回來,吹了燈,便要走。
謝暖言拉住她,“翠珠,你上來坐一會,陪我聊聊。”
翠珠應聲爬到謝暖言身側。
謝暖言說道:“你說,母憑子貴這種事,你信麼?”
翠珠盯著謝暖言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娘娘說的哪裡話?自然都是母憑子貴。”
“我怎麼這麼不信?若是這男人不在乎你,你便是生了皇子又如何?我想了,既然他要的不過就是個皇子,那我便生了給他就是。到時候換我自由身,沒有跟他繼續耗下去的道理。”
翠珠忍不住問道:“娘娘便從沒想過要在唐王府久住麼?”
“我為何要在唐王府久住?這唐王府該還我自由才是。”
翠珠說:“娘娘,王爺叫洺水姐姐送了月銀來,無非是在乎娘娘。娘娘便一點都不鍾情王爺?”
謝暖言想了想,好似並沒有想太明白。
越想越是累,一想到柳涵絮,她一點心情都沒有了:“他心裡沒有我。我便是在乎又如何?”
是夜,謝暖言反反覆覆睡不著。
腦子裡不禁全都是之前齊照修對自己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