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這種模樣也的確是讓段瓔有些刮目相看了,他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因為可以和白紫舸在一張桌上吃飯時惶惶不安的那個下人了,也不是那個會因為白紫舸看中了自己的傳家寶嗩吶而暗暗自喜的阿福了。
他在這一刻等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改變,當原本趴在地上的狗收起舌頭,學會用雙腳站立的時候無疑是一種勝利。
陳三鹹雖然嘴上如此說著但是依舊是毫不留情地掰斷了阿福的手指。阿福的痛呼聲越來越弱,他將自己的疼痛全部壓制在自己的喉嚨之下,發出最純粹原始近乎野獸的低吼一般的嗚嗚聲。
說來也諷刺,曾經他把自己打扮的像一個人,催眠自己是一個人的時候他越來越不像一個人。但是當他像現在這樣用野獸一般的行為維護自己僅剩不多的尊嚴時,他卻真的是一個人了。
儘管白齊鹿和白紫舸也注意到了阿福的變化,但是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把阿福的變化放在心上。在他們的眼中自己現在所思索得這一選擇是一萬個阿福都及不了的。
終於當陳三鹹掰斷了阿福最後一根完好的手指之後,他玩味地看著面色鐵青的白齊鹿緩緩說道:“你家的小家犬已經沒有爪子了,該輪到你的小兒子了。”
白齊鹿聽了這話眼神明顯波動了,他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是在阿福的手指完全被掰斷之前考慮好自己的選擇,看來是時候告訴陳三鹹自己這個深思熟慮的選擇了。
“陳公子,我想了想瀑流卻是有錯,應該給他一些教訓。但是瀑流年紀尚小,做出這些事也是無心之舉,還望陳公子能夠念在瀑流這孩子年紀輕的份上手下留情。”白齊鹿將自己在心中早就想好的說辭緩緩告訴了陳三鹹,語氣很是淡然。
白瀑流聽了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或許一切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父親怎麼會輕易放棄這個治好母親的機會呢?
“白老爺的話我聽懂了,就是說白二少爺是因為年紀小,可能被他人蠱惑才做出了欺騙我們的行為。”陳三鹹聽了白齊鹿的話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蠱惑了白家二少爺的人一定就是這個恬不知恥的小家犬阿福了。”
說著陳三鹹站了起來,看著阿福托起他因為疼痛而不住顫抖的雙手說道:“你看看你現在是選擇繼續當狗呢?還是成為一個人?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我要當狗。”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遲疑,阿福抬起頭盯著陳三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很好,很好。”聽了阿福的話陳三鹹似乎很開心,他的目光越過阿福直接看向了白齊鹿和白紫舸。
白紫舸和陳三鹹只是簡單地對視了一下就匆匆移開了目光。
陳三鹹不以為意,他走到白瀑流的身邊淡淡地說道:“你看看你們家的這條好狗,比你都要強上不少呢。”
白瀑流只是掃了陳三鹹一眼,眼神之中沒有一絲懼色。
陳三鹹右腿一抬直接踢斷了白瀑流的左腿,白瀑流一個踉蹌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既然你年紀還小就斷你一條腿作為警告吧。”陳三鹹似乎是手下留情了一般如此說道。
處理完了白瀑流他又看了看阿福:“既然你選擇當狗,那你就是蠱惑你家主子的壞狗了,怎麼懲罰你呢?”
陳三鹹打量著阿福,目光之中是玩世不恭的嬉笑,似乎給阿福一個什麼樣的懲罰是一件頗為有趣的事。
“這樣吧,我覺得你的眼神我很喜歡,我就拿了你的一隻眼睛吧。”陳三鹹說著根本就不等阿福開口身上瀰漫出來的一絲黑氣就直接籠罩在了阿福的左眼上,阿福甚至連痛都沒有感覺到痛,左眼就看不到任何的事物了。
直到這個時候白齊鹿才見到陳三鹹身後那如城牆一般厚重的死氣,他突然想到了做件非常可怕的事。當一個人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能夠讓其他人都忘記他擁有恐怖的實力這件事。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白齊鹿從第一次見到陳三鹹一行人開始就沒有窺探陳三鹹幾人實力的念頭。今天陳三鹹看似隨意地展現出的實力就讓白齊鹿感覺到了壓力劇增。
“好了白老爺,飯也吃了,氣也出了我們去看看你夫人的病吧。”陳三鹹做完一切之後如此說道。
“好,幾位這邊請。”白齊鹿點了點頭就準備帶陳三鹹幾人去見自己的夫人,走時還不忘叮囑一下白紫舸,“紫舸,這邊的事你處理一下吧。”
白紫舸點了點頭,待白齊鹿帶著陳三鹹幾人離開後他走到了靜靜躺在地上的白瀑流身邊伸出手準備扶起白瀑流。
不過白瀑流並沒有想得到白紫舸幫助的意思,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地上。
白紫舸感覺到了白瀑流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索性也就先不去理會白瀑流了,他直接來到了阿福的身邊問道:“怎麼樣了阿福?”
阿福看了一眼白紫舸微笑著說道:“我沒什麼事大少爺,為了白家考慮還是把我逐出白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