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因為對方並未下死手,而其次則是……
“卿兒!”
文淵王大步走來。
宮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他昨兒貪杯酒醉,懷萱郡主去城外為亡母掃墓,以至於他直至現在才得知。
周言卿鼻尖一酸:“皇叔……”
事發之後她一直冷冷靜靜的,但此刻看見文淵王,她眼圈卻紅了。
文淵王心疼的不行,“沒事沒事,那小子吉人自有天相,他死不了,沒那麼容易死。就算捅穿心臟,打斷四肢,哪怕是一劍砍下他的頭,他也不會死。”
周言卿為之一怔。文淵王凝視著眼眶通紅的周言卿,他神色有些複雜。
“你啊,怎麼總在同一個人身上栽跟斗。梁家那小子……他曾是神,是天人下凡。就算如今變成了隕神,可只要他自己不願死,哪怕是刀山劍雨,他也死不了。”
.
汴京十里外,這是一輛古樸低調的馬車。
“王爺,京中來信。”
書生模樣的男子,曾是大週四皇子,如今已是四王爺,有他自己的藩地,但藩地遙遠,這一路上晝夜不停,直至近日才算是逼近了皇城。
周贇接過迷信掃了一眼,他眉尖一攢:“怎麼又是他?”
看那臉色似不大愉快。
周贇不禁想起很久以前,那時有一隻黑貓,那是小九的心頭寵。
直至那一年,先是容貴妃握住她的手,捅死她身邊最親信的一名宮女,然後是那隻黑貓,被人當著她的面斬首,黑貓的頭顱滾落在地。
同一年,從前曾香火鼎盛的吉神廟化作災厄不斷的邪神,各地廟宇被百姓推翻,怨恨取代了信仰,再之後,便是當年的梁問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