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侯府
那雲安郡主滿面喜色,蹦蹦跳跳的回了院裡。剛望見自家總管便滿不在乎道:“我剛才出去遊玩時看上了幾件珠寶,統共加起來也就九百多兩銀子,你待會兒同侯爺夫人打個招呼,讓賬房將銀子支出來吧!”
那管事趕忙點頭哈腰的應了。
這時一旁的小廝見雲安郡主進屋去了,便湊到管事耳邊輕聲道:“您是不知道啊,方才郡主在外頭差點兒殺了人了!”
可這管事一聽卻抬腳踹了那小廝一腳,怒道:“又不是真的殺人,你怕什麼?夫人早就交代了,眼下咱們侯爺還在病中,這等小事莫要去煩擾他!你還不知道夫人的脾氣嗎?若誰讓侯爺出了一點差池,那夫人就是上天入地也要那人扒下一層皮去!”
“小的知錯!”那小廝被踹的心口生疼,趕忙哆哆嗦嗦的低頭認錯。
這時藏在門後的雲安郡主見狀,登時滿臉驕傲。
她自小在外頭討飯時沒少被人議論,看人眼色受人欺辱。可眼下自己既然已經飛上枝頭,那她這一生就不想再向任何人低頭,誰要是敢對她不敬,那她便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醫館
那郎中忙了兩個多時辰,才將男童的傷處理完畢,又將煎好的傷藥給那男童喂一下之後,男童的父母才總算是放下心去。
可他二人剛想回頭去找找那救下自家兒子的恩人,可卻發現人家早就悄悄地離去了。
那男童的爹望著地上沾著自家孩子鮮血的字帖,悔恨道:“方才我們也是急昏了頭,怎的就想不起來問恩人要了身份地址,到時也好上門酬謝呀!”
男童的孃親卻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柔聲道:“這有何妨?官人,回家後你將那兩位恩人的樣子畫下來掛在家中,時時提醒著我們不要忘記便是!不過,既然咱們要記著恩人,那仇人咱也斷不能忘了!”
“是啊!”那男童的爹抬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有些屈辱的憤恨道:“雲安郡主!今日之仇,我們家與你勢不兩立!”
待洛青禾和方少澤回頭去拜了全身舍利後,心滿意足的回了方府時,被眼前這發生的一切嚇了一跳。
多日不見的溫婆婆老淚縱橫,一見著方少澤便一把握住了他的袖子,哭嚎道:“少爺呀!這麼久了,我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你了啊!”
可溫婆婆身後卻還站著一個陌生人,這人在仲夏時分裹著一身動物皮毛,熱得滿頭是汗的對著溫婆婆道:“既然咱們滿足了你的心願,你也該回去同我爹洞房了吧!我都已經替我爹將聘禮帶來了。”
這人又是哪來的?洛青禾和方少澤被眼前這撲朔迷離的劇情,嚇得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那七賢嶺救了洛青禾二人的農戶也一道來了,見他二人這般摸不著頭腦,便搖搖頭,有些無奈的將二人扯到一旁解釋道:“上回我將你二人救下時不是說那山中有一群日日就知道想著女子的歹人嗎?這人吶,就是其中之一!”
農戶說著,將那日的來龍去脈細細交代了清楚。
那天弄墨和溫婆婆被落在了山中時,卻點子很背的被他說的那群歹人遇見了。
那群歹人一見溫婆婆衣著算講究,同那些鄉下的老太太不很是同,便頓時起了壞心。帶頭的那人,也就是方才穿著一身動物皮的吳老大想著自家父親喪妻多年,便向將她抓回去給自己的爹做媳婦。
可這溫婆婆一把年紀了,哪有再改嫁的道理?是以吳老大此話一出,溫婆婆便誓死不從。
可他們卻仗勢欺人,見溫婆婆不同意便二話沒說,徑直將弄墨抓起來送去後頭飼養活物的院子中,同山裡打來的獵物養在了一起。那院子裡最老實的也就是兩條一人高的獵狗,再加上弄墨一向來是個老實的人,一見這場景當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老老實實的任由自己被關著,毫不反抗。
不過雖說這吳老大搶人搶的利索,可卻莫名對那繁瑣禮節有些執念,他說既然已將溫婆婆搶了回來,就一定要給他爹風風光光的辦一場成親宴。
於是當他們正與溫婆婆扯皮時,那日答應了洛青禾二人的農戶卻一路尋了過來。
見這情形,農戶心善自然先是試圖勸著那吳老大將溫婆婆放了,可能沒成想那吳老大卻倔的很,一心想著自家父親尋摸了多年也沒個老來伴兒,所以此刻抓著了溫婆婆,便再也不想放手了。
可農戶還想掙扎一番,便將溫婆婆的身份說了。沒想到吳老大便當時來了靈感:“那既然如此咱們就給她贖出來,正好你還認識那二人,快帶我一同去吧!”
見這人如此執著,那農戶也實在沒辦法,便只能無可奈何地領著溫婆婆和吳老大一同找來了方家。
聽他們絮絮叨叨將這話說完了,方少澤倒也沒擔心別的,而是趕忙問道:“弄墨眼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