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不置可否,人之愚昧,只因被迷的心智;心智不開,與禽獸無異。
他開口問道:“佛講因果,若無意惹因,是否需承其後果?”
子德口宣佛號,緩緩說道:“因其有因,果必受果。”
唐伯聞言,點了點頭,道了聲多謝,出了廣場,解了引繩,牽著毛驢沿主街行去。
四大高僧相互對望一眼,他們皆生感應,剛才那青年,身背寶劍,心有猛虎,目含殺機,又問因果,怕是因事而來。
四人匆匆結束法會,迴轉華蘭寺而去。
傍晚,餘輝落盡,圓月漸起,古老的青石板路響起了‘滴嗒滴嗒’的聲音。
聲音極有節奏,聽得真了,似踢踏於心跳之上;夜色朦朧中,一匹小毛驢駝著一個俊美青年,慢悠悠地從遠處走來;行得近了,方知此人正是唐柏。
路盡之處有數百臺階,筆直往上,仰望可見,廟宇寺門。
唐柏尋了棵小樹,將毛驢栓於樹下,又將天子贈與的七神潛龍劍掛於後背,不急不緩,沿臺階而上。
不一會兒,眼前盡顯寺門廟堂,一眼瞧去,可見黃牆玉瓦,高門大院,門前牌匾寫著‘華雲寺’三個大字。
唐柏提起門環,敲了三下,隔了半響無人答應,於是又敲了三下。
而後院內傳來腳步聲,接著大門緩緩開啟,木門後現出一個年青和尚;雖然光線朦朧,卻依舊可見那和尚俊雅的外型。
年青和尚道了聲佛號,開口道:“施主何來?”
唐柏道:“了結因果而來!”
年青和尚並不驚訝,道了聲’請’,然後領路而行。
華雲寺極大,穿過院子,便是金剛大殿,大殿立有金剛佛相,一個個橫眉冷目,柱著降魔寶杵,好不威風。
殿中坐著七八人數,法會上的子禪、子士、子德、子能四人皆在其中,正放眼朝唐柏望來。
那領路年青和尚道:“各位祖師,來客帶到,弟子告辭。”
子禪點了點頭,待那弟子離去,子禪開口道:“不知這位施主,與本寺哪位師兄結有因果?”
唐柏看向子禪身邊的子德,問道:“這位大師,當年青丘山脈大變,大師可曾去過?”
若說其他事情,子德或許已經忘記,但當年青丘大變,天地震動,一教四門的掌教失蹤,如此大事,子德自然記得清楚,當年他正好在青龍域,自然去了青丘山脈,卻不知當時怎麼與眼前之人結下了因果?
唐柏道:“當年在下重傷,被世俗之中一位漁夫所救,養傷其間,這位大師曾與人鬥法,其鬥法餘波,將這位漁夫的村莊抹去,連他夫人,亦死於此劫之下,在下曾有誓言,為其夫婦報仇,還請大師成全。”
眾僧聞言,臉色一變,修士誓言,極易生出心魔,這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子禪道了聲佛號,道:“萬物皆有定數,一枯一榮,一生一死,皆在定數之中,那漁夫夫婦死於非命,此乃定數使然,施主誓言,太過隨意了。”
唐柏聞言,哈哈大笑道:“我曾聽人說過修劫,道天地有劫,行惡便是修劫,替天而行道;大師所言,倒是與那人說法有同曲異工之妙。”說完抽出身後寶劍,伸指一彈,只聞劍吟聲響,唐柏道:“在下重申一遍,我來,只是完成誓言,了結因果。”
眾僧人皆站起身來,無意間將唐柏團團圍住。
子德站了出來,道:“施主,此事因貧僧而起,當自貧僧而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