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路走來,唐柏並沒有遇到太多的危險。
什麼地方停,什麼時候走,唐柏嚴格的按照獸皮圖捲上的路線行走,一絲不苟,因為他知道,自己只要走錯一步,就會陷入不可測算的危險中。
怕不怕死是一回事,想不想死是另一回事。
拋開戰場的危險威脅,唐柏感覺這更像是一場奇異的旅行。
如此過了三個月,古老的戰場上又響起了轟轟隆隆的聲音,由遠而近,似萬馬奔騰。
唐柏停下了腳步,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無與倫比的威壓。
在這股威壓面前,自己就像弱小的螻蟻在面對神靈,讓他心生恐懼,讓突破金道大道時蔑視眾生的心理又復於初心。
人終究是人。
一山更比一山高。
戰場生變,遙遠的虛空,有璀璨的光華沖天而起,一杆巨大舊長槍在光華中沉浮不定;無窮無盡的戰意突然朝四面八方蔓延。
即使相隔甚遠,唐柏也被這股強大的戰意影響,他的血液在燃燒,他身體的細胞在亢奮,他的真元在湧動,莫名的想要衝入無邊的古老的戰場深處,永不休止的戰鬥。
如此遙遠的距離,這股戰意竟壓制了唐柏的一陽醒心之念與二陽開悟之念,讓他不能自持。
與此同時,天際,一柄斷劍飛來,劈開虛空,夾帶著毀滅一切的劍光,撞了長槍。
一槍一劍,天崩地裂。
天地炸響,如同末世。
唐柏眼中的世界在毀滅,戰意在消失,他清醒了過來,回想之前,心神被無窮的戰意所控迷失,心中驚恐。
他按照木道人獸皮圖卷所示,拼命後退,尋得了一間平凡的殘破的石屋。
這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石屋極為詭異,石牆上的紋路似是裂縫,又像是符文,極不規範;但受到攻擊時,裂縫中會散發紫光,形成一個紫色的護陣,隔絕外面力量,形成一個簡單獨立的空間。
唐柏壓下了心中的恐懼,靜坐在石屋中,閉目打坐,修行《九陽經》,試著驅離心中的不安與好奇,通透心境。
但修行良久,卻感心境難平,實難入定,總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腦海中說:這是個難得機會,能看到如此精彩的戰鬥,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個店。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本心。
本心難違。
他睜開眼來,看著石屋外滿天的光華,他試著去感悟兩件兵器中蘊含的意。
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試探,就像一個無知的稚童在懸崖邊跳躍。
越是危險,越是誘人心動。
他眼中電光閃爍,目光穿過了漫天光華,落在了虛空中的長槍上。
長槍並非真正的長槍,是由光形成的符文,無數符文形成了長槍的一種形態,而支撐這種形態存在的便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