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斟灌桀平靜問道。
長鬚老人緩緩轉過身,看到巷中外忽然有這麼多人,不由得神情也突然一愣,不過很快恢復了平常,道貌岸然的臉上浮現一絲傲然。
“此頑童竊老夫一美玉,略懲一二。”
長鬚老者還將手中戒尺丟給推搡女童的兩個孩童,對於眼前這一幕理所當然的樣子。
斟灌桀平靜望著倒在地上護住頭滿身傷痕的女童,望著嬉笑的兩個孩童仍在腳踹手拿戒尺毆打女童,抬頭看著一臉道貌岸然的長鬚老者。
“這就是略懲?”
聽到斟灌桀蘊含殺意的聲音,長鬚老者不但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冷哼道:“老夫是在教導這女童,勿以惡而為之,不懲戒,何以改善?而且老夫並未動手,是以幼治幼。”
“我記得童訓讀物《三字經》中都曾有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即使這女童真偷了你身上的玉佩,你不去循循善誘,反而還讓另外兩個孩童替你發洩心中戾氣,助長孩童心中之惡。更何況你有證據證明女童偷了你身上玉佩?還‘以幼治幼’?你讀了大半輩子的書,大抵是餵狗了?”
一時張嘴不知如何反駁的斟灌桀正準備動手時,突然聽到一道清淨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是一位青衫背槍的俊秀男子,腰間則是懸掛著一枚白黑令牌。
秋雨寒意起,女童薄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襲單薄的衣服已經被兩個孩童扒的乾淨,稚嫩的身軀全是烏紫的傷痕,女童蜷縮著護著頭看不清表情。
身披裘衣的長鬚老者靜默看著這一切,不僅沒有勸阻,還遞上了戒尺,巷旁的私塾之中還琅琅傳來聖賢之言。
“老夫懲戒自家學生,有你何事?”老者挑挑眉看著這個青衫男子,特意看了一眼俊秀男子腰間的那枚白黑令牌,心中微驚,這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這件事我會來解決,你一個荒北人若動手起來,可不太好處理。”
俊秀男子攔住已經快要動手的斟灌桀。
斟灌桀看了一眼俊秀男子,更多的目光還是看了一眼俊秀男子腰間的白黑令牌,最終還是隱忍不發。可若讓是斟灌桀發現這俊秀男子倘若行事也有不公,那縱然這俊秀男子是一名三品以上的高手,斟灌桀也絕不會留情。
“不知長者可有證據?”
俊秀男子朗聲道。
“這便是證據,”長鬚老者指著兩個仍在毆打女童的孩童,“他們親眼所見。”
轟。
俊秀男子背上長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手中,剛才宛如晴空響雷的聲音彷彿是幻覺一樣。
“這些不守規矩的武者又要殺人啦!”長鬚老者見到俊秀男子手中長槍突然出手,臉上道貌岸然的樣子盡散,只有一副驚恐的面孔急忙躲在私塾旁門後。
“讓那兩個孩童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