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之徒往往行走在天霖九州之地,有許多不便。
曾因為荒北十年前與天霖鏖戰許久,縱然現如今兩家皇室已經握手言和,但荒北與天霖百姓依舊難以釋懷,所以當身上有明顯刺青圖騰的荒北商客行走在天霖九州時,會遭受到許多不善的目光與待遇。
因為天霖對於荒北這個兇悍傲氣的地方,大部分人都是充滿警惕的。
若不是當年三軍鎮守冀州,如今位於冀州的虞風城,早已落入荒北之手。若不是因為三軍攻入荒北腹地,又何來條約令荒北永不犯天霖邊境。
雖然現在天霖與荒北十年之約已經快到,但是荒北卻似乎還在顧忌休養生息的天霖,並沒有在派士卒騷擾天霖邊境,依舊與天霖邊境保持著百里距離。反之荒北還來了許多荒北武士與荒北商人來交流武學和貨物,今年的朝貢也按時上交,似乎沒有一點想要繼續開戰的意思,頗有將那十年不戰之約繼續維持下去。
而斟灌桀便是來天霖九州交流武學的荒北武士之一。
荒北人很少見,不披黑袍掩飾的荒北人更少見,而在揚州大部分沿海的城池中,這個傳聞一直在冀州北部之外的荒北人就更加少見了。
所以斟灌桀一進入這個偏僻小鎮,斟灌桀便能感受到無數的目光在不斷的掃視自己,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仇視的,有警惕的等等。
不過斟灌桀早已習慣,並未在意
“荒北人?來遠山鎮想幹什麼?素來聽聞你們荒北人最喜歡在城中擺擂比鬥,難不成你又想在這遠山鎮中擺擂?不過我們遠山鎮可沒有什麼厲害的武林高手,唯一還算厲害的還是方家村的那個方旭遠,不過他最近離開去長啟城那邊了。”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抵住了斟灌桀還未走幾步的腳步。
斟灌桀對於這種情形早已經司空見慣,正準備無視這個人的時候,卻又聽得這個人卻說。
“哦!我忘了你們荒北人是聽不懂天霖語的,我來講荒北語給你們聽一下!汪汪汪!”此人雙眸閃著一絲奸詐,模仿幾句狗叫衝著斟灌桀喊道。
這立刻引起遠山鎮道路兩旁為數不多的圍觀百姓鬨笑,斟灌桀臉上面無表情,只是冰冷充滿殺意的目光掃向道路兩旁,果然剛還在鬨笑的圍觀百姓立刻寂靜無聲,但不過圍觀的百姓卻圍得更多了。
“怎麼?還想打人?給你打,你打不打?”站在斟灌桀面前的這個奸詐男子,反而沒有絲毫懼怕,更為甚之,伸出自己的臉衝挑釁道。
“不。”
斟灌桀面色忽然變得平靜,沒有理會面前這個反覆挑釁想要引起自己出手的奸詐男子,而是側身徑直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一旁圍觀百姓敢旁觀,但對於這個身材高大全身刺青圖騰的荒北人,卻是沒有多少人敢攔著他,當見到這個荒北人走過來,擋在路上的百姓更是紛紛後退。
但令人意外的是,沒想到這個荒北人沒有在街上繼續行走,而是轉頭走進一個狹窄的小巷之中。
小巷之中,兩個孩童正在推搡一個女童,而旁邊站著一位手拿戒尺的長鬚老人,長鬚老人身後則是傳來琅琅讀書聲的私塾。
斟灌桀走在小巷之內,步步青磚裂。
這一腳旁邊圍觀的百姓看得心中一驚,這得是多大的力氣?而剛才挑釁斟灌桀的奸詐男子,卻不知何時離開了。
“惻隱之心,仁之端也;善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私塾中更是傳來琅琅讀書聲,只是小巷外的百姓聽到這讀書聲,又看著小巷內的情景,神情則是有些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