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笑了出聲,“袈裟是故意給你的,不給你,如何能還我七塊的聖衣袈裟?”
說到這裡,法海猛地抬手,金池長老身上的袈裟猛地飛了起來,袈裟瘋狂的要被法海抽走。
金池長老雙手合十,眉心裡,佛光如金芒,臉頰如神像,默唸佛號,那袈裟紋絲不動,拼命抵住了法海的攻勢。
“這點法術,還死撐?”
法海一躍而起,一掌朝著那觀音禪院的金池長老劈去,“大威天龍,龍震百里!”
轟——
金龍衝滅,一道道金光佛芒沖天而起,觀音禪院中一道道森嚴的佛光聖柱沖天而起,那些佛芒柱子勾勒出來一個堅固無比的法陣,法陣裡金池長老沐浴佛光,聲音隆隆,“法海,我早知道取經人本事非凡,但是這一次,觀音禪院,你是打不穿的!”
法海赤著肩膀盯著那觀音禪院,哈哈笑了起來,“第一難是虎熊,第二難是猴子,第三難是白龍,第四難是觀音。金池,你可曾想過佛祖為何要這樣排演八十一難?”
金池長老道,“請聖僧賜教。”
法海道,“第一個難,難的是自己,如果你連自己都看不透,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明白,取什麼西經啊,回長安賣紅薯吧!第二個難,取的是心難,你取西經要清楚自己取得什麼,心裡看明白了,說服了心中的心猿,自然可度。第三個難是悔,人這一生,最喜歡的就是重頭再來,後悔是難免的,如何面對悔悟是個終點。而第四個觀世音,講的是一個勇!唐三藏在這觀音禪院,以勇入院,以仁寬人,身處虎狼之所,能保一絲不亂,這就是勇武,如果貧僧連平推觀音禪院的勇氣都沒有,連唐三藏當年火燒觀音禪院的勇氣都沒有,貧僧還去取什麼西經!”
說到這裡,法海周身一震,一道道渾厚的血氣從法海背後彌散而出,血氣在法海背後凝聚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鱗片,尾巴,四肢,頭若龍,身如麒,四爪如鷹私,數十丈高的兇獸睚眥妖魂出現在了法海的後方。
法海站在巨大的妖魂睚眥面前,右手擰緊,對準了面前的觀音禪院,“老方丈,貧僧這一拳下去,可能你的觀音禪院就被夷為平地了,你死了無可厚非,就當是免費超度裡去極樂世界,但是你這身邊的數百個可憐的亡魂,要是被波及,這一筆孽障可是算到了您的頭上啊!”
金池長老看著法海背後巨大的睚眥獸魂,看著法海拳頭上耀眼如大日的可怖佛光漩渦,老和尚臉色發虛,他的心裡已經畏懼了。
如果說,之前唐三葬的那個和尚還在講道理的程度,說一說還是能佔到一點便宜的。
那麼,面前的法海,完全是個二懵子,是那種一見面就打的主兒,而你說他沒腦子吧,他把事情說得頭頭是道,你又說不過他,掐不斷他,這就讓金池長老很難受。
如果繼續硬著脖子和法海槓下去,雖然說可以保持體面的死法,但死了就完犢子了,金池長老還很年輕,他還不想去如來佛祖那報道。
可如果現在跪地求饒,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就在金池長老死撐的時候,一個懶散的聲音傳來,“師傅,我給你說多少次了,出家人不要打打殺殺,你看看你,又是放刺青,又是大威天龍的,你這是出家人嗎?太不像話了!”
猴子變回了原樣,一副自來熟的口氣朝著法海揮手,“師傅,收起來,收起來,大家都是出家人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你說是不?”
法海沒有搭理孫悟空,而是盯著金池長老,一言不發。
猴子又看向了金池長老,”長老,您也是的!我師父年輕氣盛脾氣暴就算了,您老幾百歲的人了,非要和年輕人打什麼架啊,現在好了,被我師傅堵在裡面,怎麼著,你打算和觀世音同歸於盡啊!拜託,您也老大不小了,您想和菩薩同歸於盡,菩薩未必想和您同歸於盡,大家都現實一點,來,給我齊天大聖孫悟空一個面子,把手放下!三!二!一!“
觀音禪院裡,金池長老揮袖,面前佛光屏障消失不見。
法海看此,背後睚眥虛影散滅,龐大的佛門聖影也消失不見了、
“這樣多好啊!”孫悟空道,“我就說麼,給我孫悟空一個面子,大家都好下臺。”
然而這時,悟空背後傳來了一個女嬰笑聲,“潑猴,來我道場撒野,問過本座了嗎?”
猴子眨了眨眼,回身看去,只看到一個襁褓裡的女嬰正盯著自己,那女嬰笑容純甜,尤其是眉心隱隱有“卍”字佛印浮滅。
猴子後退了一步,“觀世音?本尊?”
“你還記得本座啊!”女嬰衝著猴子道,“潑猴,站遠一點,待本座收拾了法海和金池長老,再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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