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現在說是周國的物件,那麼那天晚上她與元褚楓胡扯說是邗州金玉坊的東西……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當時天色已晚,周瑾程還要進你的房裡為你送定情信物,本王倒真覺得他是一片苦心了。可惜他可能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上心,隨隨便便就將玉佩擱在了窗臺上,竟然本王發現了,也難為你竟然編出那麼漏洞百出的謊話了。”
元褚楓慢斯條理地說道。
他的語氣雖緩,表情卻極為冷淡,眼裡還隱隱透著厭惡之意。
虧他還以為寧流鶯轉了性子,願意好好地待在他的身邊,卻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謊話連篇。只是她似乎比從前蠢了不少,至少她從前不會編出這麼蠢的謊話!
聽見元褚楓直接扭曲了那晚所發生的事情,寧流鶯呼吸一滯,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畢竟那塊玉佩確實是周國的物件,她在當時也編了一個聽起來十分荒唐的謊話,若是元褚楓當時抓著這一點不放,恐怕她根本就沒有去送周瑾程的機會了。
看著寧流鶯忽然低頭沉默,元褚楓只當她預設了。
他嗤笑一聲,冷聲諷刺道:“怎麼,失憶了就丟掉了從前的伶牙俐齒?若此事放在你失憶之前,哪怕你做出瞭如此蠢的解釋,你可是也會跟本王一通胡扯,為自己脫罪的!”
可是我現在並不是從前的寧流鶯。
寧流鶯在心裡說著,卻不敢當著元褚楓的面說出來。
她躊躇了一陣,最終艱難地開口說道:“此事我的確無法解釋,但我確實對王爺沒有二心。那塊玉佩也是我想還給周國太子的,卻不料被他直接捉住手腕,可能在他人看來,確實有些不妥當。”
“王爺……你難道不信我嗎?”
“你不配。”
元褚楓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
寧流鶯頓覺五雷轟頂。
“本王從前和現在,除了此事,又有哪裡不信你了?縱然是在當時,你說出那麼漏洞百出的謊話,本王也沒有立即治你的罪,你又是如何對待本王的?”
“寧流鶯,本王不是不信你,是不敢信你。”
元褚楓緩緩說道。
這會兒的他已經沒有當時那麼憤怒,心裡的怒火早已平息,語氣平平淡淡卻毫無感情。
寧流鶯的心裡一慌,直接上前抓住了元褚楓的衣袖,慌亂地解釋道:“王爺,你信我!玉佩一事我的確無法解釋,但我出了邗州只是為了送周國太子一程。我作為王爺的妾,絕無二心!”
“事到如今,信或不信又有什麼干係?”元褚楓反問道。
他伸手想將寧流鶯的雙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拂落,卻不料寧流鶯壓根不肯放手,一直扯著他還拼命搖著頭,倒讓人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兩人就這樣在原地僵持著,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沉默半晌後,元褚楓忽然開口問她。
“寧流鶯,你是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