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憨笑著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周杏忍不住一噎。
男人憨笑著繼續道,“姚瑤說,那天你也想要那隻白頭鶯哥兒,她——”
姚瑤說!
“我不想要!”
周杏心裡更惱,出聲打斷了他,抬頭瞥向廊下籠子裡的白頭鶯哥——籠子是張山親手做的。
做給姚瑤的。
鳥也是給姚瑤的。
“不過是一枝破花,不過是一隻醜鳥,我才不想要!山上多的是!你還有別的事嗎?”
少女眼裡騰起的怒火讓張憨憨一愣。
周杏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嬌憨的,兇巴巴也是帶著嬌俏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惡狠狠的——甚至比那日對著鄭濟陳還要惡上三分。
帶了三分的厭惡。
“沒別的事,就回吧。”
周杏說著,伸手拿起栓門的栓子,將男人的大手頂了出去。
“哐當!”
大門猛地關上,落栓鎖門。
周杏利落的轉身回屋,小芒吃完了狗食,屁巔屁蛋的跟在少女身後,奔跑跳躍間,不時撞上少女的小腿。
少女將它抱起來,眼眶倏的紅了。
自小到大,爹爹、哥哥們從來都是什麼好東西都留給她,不用她開口,就齊刷刷擺在她面前任她挑選。
她總是一股腦拿去和芽芽、周阿嬌一起分。
從來不用搶。
她不會搶。
她也不屑於搶。
一枝破花!
那時候漫山遍野都是野厘子花,有什麼好爭?
一隻破鳥!
白頭鶯哥兒也不是什麼稀有的鳥,長的不好看,也不會說話,有什麼好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