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此時的義陽郡郡守魯坤已經將周書宇控制之下的六縣之地盡皆安插上了周書宇麾下的人。如此以來,這六縣之地其實已經歸屬於周書宇呢。
此時的周書宇看著魯坤為他做的這一切,心中雖然感到一絲困惑,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來。
他對著魯坤說道:“魯郡守,楊家的滅門,的確讓我感到很可惜。但是,畢竟這昊天中道是屬於炎宋國的疆土,你如此做法,分明是讓我分裂疆土啊!”
“難道不好麼?先生若是佔據昊天中道,那麼昊天中道之南的鈞天左道、山右江北道和旻天東道盡皆會歸屬於先生,先生不就可以裂土稱王呢!”魯坤勸誡道。
“魯郡守,這可不像是一位忠臣良將的言語啊!依照魯郡守最近的表現,魯郡守愛民如子,明察秋毫,執法如山,在最短的時間內,就讓義陽郡二十四縣的百姓們暫時得到了安定,而且還讓四方的難民盡皆來歸。所以,我不相信一位如此賢良的郡守,竟然會說出如此謀逆之語。”周書宇冷冷地說道。
突然,還在位置上坐著的魯坤,竟然站起來,跪在周書宇的面前,對著周書宇說道:“對不起,先生,學生剛剛只是試探了先生一番。如今,雖說陛下有賢名在外,但是陛下卻只親近小人,疏遠賢臣。雖然如今朝政還算穩定,但是陛下卻為了鞏固他手中的皇權,大肆排除異己,藉著此次叛亂,誅戮功臣。如今,京城鮮血還未凝幹,陛下卻又要加派賦稅,大興土木,重建京城。學生實在是看不慣陛下的做法,雖與眾多志同道合的志士為陛下上過幾道奏疏,然而陛下卻置之不理。所以,學生只能夠請旨外調。不巧,在學生管轄的轄區內,碰到了先生自行招募的兵勇,再兼之先生嫉惡如仇,掃除六縣之匪患,賑濟難民,令學生萬分欽佩的同時,卻又讓學生感到先生的志向實在是遠大。最近數日之內與先生的洽談,更令學生感到先生之大才。所以……”
“所以,魯郡守就覺得我是要割據一方,意圖謀逆麼?”周書宇說出了魯坤還未說過的話。
“先生,請恕學生多心了,實在是如今戰亂剛平,人心離散。若有人想乘此國難之時,心懷異志,並非社稷之福啊!學生雖看不慣陛下的所作所為,但是身為炎宋國大臣,食君祿,當忠君事。再者說,學生的這俸祿雖是陛下所發,然而卻是來自於我炎宋國的萬千百姓。身為一方父母官,就該為民做主。先生乃是治世之大才,只可惜如今朝堂奸佞充斥,陛下偏私,是斷不會用先生的。如今,觀察先生十餘日,先生的所作所為,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實乃君子所為。所以,學生將永遠忠於先生。因為,學生預估到,未來當我炎宋國處於危難之際,能救炎宋國的,只有先生。”魯坤發自內心地說道。
“唉,魯郡守,你還是太客氣了,快點起來吧!”張錚扶起了魯坤,說道。
“先生為何還要稱呼學生的職稱,先生叫我名字即可。”魯坤站了起來,對著周書宇恭敬地說道。
“唉,好,魯坤,咱們不說別的地方呢!就說你管轄下的義陽郡,現在最重要的是,便是輕徭薄賦,開倉放糧,賑濟難民。至於糧食,我會給你找到的。”周書宇淡淡地說道。
“先生,學生雖然一生追求清正廉潔,但是並非是不懂變通之人。如今,糧食要麼在匪兵們的手中,要麼是在那些地方豪強的手中。若是想要逼他們出糧食賑濟災民,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隻有一個字——殺。為了百姓,學生何懼之有?所以,先生不必如此為學生勞神費力。”魯坤淡淡地說道。他雖然說著如此帶有濃重殺氣的話語,但是他的眼神卻平淡如水。
“魯坤,我會配合你的。”周書宇還是淡淡地說道。
“先生,雖然你不說,但是學生可以感覺到先生心中有大事,先生還是先忙自己的大事吧!”魯坤說道。
然而,此時的北秦國內,卻早已經是亂糟糟的。炎宋國太和四年五月二十八,也就是北秦國咸寧六年五月二十八,北秦國皇帝符剛命令二皇子鄭親王符韜率領百萬將士,掃平益王符豪、邾王符直和嵛王符倫三位皇子在山南中道發動的叛亂。
而當符剛接到了從燕宋國迴歸的和談副使彙報的情況之時,他十分的憤怒,然而卻無可奈何。畢竟,如今的他雖然是位明君,但是他的十八個兒子,卻各懷心思,都想著覬覦他的皇位。如今,三個兒子直接起兵謀反,而京城內的幾位皇子,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表現,但是實際上關於他們暗中動作的情報,早就已經傳遞到了他這位皇帝的手中。看來,只能夠暫時平息了國內的內亂,然後才能夠去找炎宋國算賬。
“陛下,太子殿下的信使求見。”他的大帳之內,突然跑進來一位禆將軍彙報道。
“太子,哼,他除了歌舞昇平、飲酒作樂之外,還會幹什麼?怎麼?他又惹了什麼麻煩事呢!讓那個信使進來。”符剛憤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