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皇帝擺擺手,楚宸拿了聖旨,立即去了。
皇帝看了一眼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青著臉問,“關於江湖勢力,這上面說的十里堡和夜來香,你們二人認為,該派何人去剿滅?”
二人對看一眼,刑部侍郎開口,“能在江湖上立足稱霸一方的勢力,根基都不可小視……”見皇帝臉更難看,他頓了頓,立即改口,“不過江湖勢力,再怎麼厲害,也不及朝廷兵馬,陛下下一道聖旨,讓當地官府派兵剿匪就是了。”
皇帝怒道,“怕是當地官府也不乾淨,與江湖勢力勾結,有朕的六皇子在京城做靠山,他們織了好大一張網。”
刑部侍郎閉了嘴。
大理寺少卿猶豫了一下開口,“自古以來,朝廷都會平衡江湖勢力,不讓其做大,朝廷動用兵馬剿滅一方江湖勢力,此事倒不難,但有時候,也需用策略,就怕一個弄不好,會損失慘重,此事,不能單憑陛下一道聖旨讓當地官府去做,臣以為,還是要派個妥當的人領了陛下的旨意呼叫當地官府配合去做方為上策。”
“嗯。”這話皇帝聽的進去,踱步走了兩圈,吩咐,“張德,你讓人去傳顧輕衍立即進宮。”
“是。”張公公立即吩咐了下去。
顧輕衍在楚宸離開後,對青墨吩咐,“派人給刑部尚書傳個話,讓人盯好了刑部大牢,剛剛送去的那個女人,六皇子若是得了信,不可能沒動作。證據送去了陛下面前,但六皇子的人若是在刑部大牢對罪犯動手,被現場抓住,才是好戲。”
青墨應是。
果然不出顧輕衍所料,六皇子此時正在府中,剛剛得到訊息,楚宸抓了一個罪犯送去了刑部關進了刑部大牢,而那個罪犯是個女人,好像叫花似玉。
六皇子很害怕,很驚恐,他當即吩咐人,“想辦法,殺了那個女人。”
他不必要確切的訊息,不管訊息準不準,是不是楚宸真抓了十里堡的花似玉,他都不管,他只怕萬一是真的,花似玉抖摟出他和方家背後做的那些事兒,都夠他玩完的了。於是,他必須要趕在刑部審訊前,殺了花似玉,讓她永遠閉嘴。
可是他的人剛派出去,還沒傳回結果,趙炎帶著御林軍便到了。
六皇子一下子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地對身邊的幕僚說,“完了,完了……”
他的父皇,雖然疑心大,但從來不輕易出手,如今若不是看到了證據,不會派御林軍來押他。
幕僚也很驚恐,也很六神無主,事發的太快,本來以為一切盡在謀劃中,卻沒料到,謀劃的事情一件都沒做成,沒殺了蘇含,也沒能收到南邊傳來安華錦被殺的訊息,更沒有傳來南陽軍亂的訊息,如今反而等來了花似玉入了刑部大牢,御林軍封了六皇子府的訊息。
怎麼辦……怎麼辦……
六皇子府的人一下子驚惶恐慌,但是誰也不知道怎麼辦。
尤其是,趙炎來的快,很快就帶著人闖進了六皇子的書房,他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六皇子,倒也很恭敬,“六殿下,陛下請!”
六皇子臉色全無血色,腿軟腳軟的站不起來,他抖著手看著趙炎,“父皇要見我?如今天這般黑了,為何?”
趙炎看著六皇子,心裡挺一言難盡的,野心和膽量,原來也可以毫無關係,他搖頭,“卑職不知,陛下下令,請六殿下立即去南書房。”
六皇子真怕自己一去不回了,他的好父皇,兒子多,死一個兩個,也不過是怒一陣疼一陣就過去了。比如二皇子,誰都知道他是被父皇賜死的,卻說暴斃,父皇那麼疼二皇子,更何況他這個不受寵的,怕是要步二皇子後塵了。
他哆哆嗦嗦半天沒站起身,最終還是趙炎看不過去,對身後一使眼色,兩名御林軍士兵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六皇子,壓著出了六皇子府。
六皇子府一眾人等,經此突變,一時間哭聲震天。
六皇子很快就被趙炎押著進了宮,來到了南書房。他還沒來得及跪下,皇帝將桌子上的硯臺便砸到了他的腦袋上,“孽子!朕還沒死呢,你就想造反嗎?”
六皇子可沒有楚硯有福氣,能得張公公給撞開,頓時腦門被砸了一個血窟窿,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