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男人緩緩吐出一口氣:“可是在這種無比先進的情況下,會有人懷念過去的那種落後,追尋所謂原始的美,這是一種病......”
他說到這自嘲的笑了笑,蒲草都沒有聽出來,他師父的語氣中有一種隱藏起來的悔意。
“他們覺得,偷偷回到以前落後的時代,就能成為神一樣的人,呼風喚雨,猶如暗夜帝王......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像是野草在心裡瘋長,最終他們決定付諸行動。”
“之所以他們猶豫了許久,是因為這種事一旦做了,就不可逆轉,來了就回不去,而且他們也知道,一旦真的做了,就會面臨追殺......”
說到這,儒雅男人眼神裡的悔意變得清晰起來。
蒲草看到了。
儒雅男人再次吐出一口氣:“走吧。”
蒲草忍不住問:“那個人呢?他就是來追殺師父的?”
他不理解師父說的一些話,但他太聰明,他理解了另外一部分。
儒雅男人嗯了一聲:“應該是的,可是我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做什麼,也許這次最錯的就是我在西域對他動手,如果不動手的話,他還會繼續躲藏,因為他以為自己才是要被清除的那個人。”
蒲草仔細想了想師父的話,搖頭道:“可既然是隱患,不管他自己覺醒沒覺醒,都應該早些除掉的好,如果師父能在最早的時候動手,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
儒雅男人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孩子的思維有些反感,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鼓棒縣,在城門口已經有馬車在等待。
儒雅男人上了車之後就閉上眼睛休息,可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他在想著......或許被抹掉才是最正確的吧,站在那種所謂的高等文明的角度來看,是的,這是正確的。
只是誰又想死呢?
他真的很想和那個李先生面對面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告訴李先生他們這些年做了些什麼。
然後也告訴他,我們......後悔了。
在那個看起來無比發達的時代,他們遵守著各種各樣的制約,所以覺得不自由。
窮盡心思到了這個時代後,他們也不敢去破壞程序,只是想成為那種有錢到隨心所欲的人。
可是後來他們才發現,當他們有錢到可以隨心所欲的時候,已經在改變這個時代的程序。
此時此刻,在鼓棒縣的縣城中,看著那群黑衣人把收拾好的東西裝車,李先生穿著雁族人的服裝,打扮成一個年邁的老者,坐在路邊抽著旱菸。
那些黑衣人要運走的東西一定是金銀財寶,這裡已經被發現,他們會把財富轉移。
他們就是奔著財富和所謂的自由而來吧。
李先生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什麼樣的時代就該發生什麼樣的故事,而不是我的故事,也不是他們的故事。
李先生腦海裡,就只有這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