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竟恩將仇報、十惡不赦?!
這麼想著,一聲“翠兒”,兩眼淚光,一向大大咧咧的莄子輕輕地將翠兒擁在懷中……
也不知抱了不知多久,突然想起她的傷勢,又擔心地鬆開懷中之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裡裡外外將翠兒瞧了個透徹,確認傷口已經痊癒,不禁大吃一驚問道,“翠兒……你昨日還傷痕累累,今日怎生好得如此之快?!”
還未待翠兒回答,鳳寶已經氣呼呼地在一旁咆哮道,“夏侯莄,你還好意思問?!叫你不要喝酒,你居然連禁令都敢破,現在好了,居然將翠兒撞得血肉模糊,還有臉問,我早就說了,跟著你這麼不爭氣不上進的主子,還不如早早被天庭趕出去,做一個自由自在的精靈!……”
鳳寶一頓搶白,令夏侯莄臉蛋又是一陣白一陣紅。這飛仙臉皮早已堪比城牆,涎著臉嘻皮笑臉地對鳳寶說道,“世界上最最最好的鳳寶,一定捨不得最最最愛你的小莄,對不對?”
鳳寶白了莄子一眼,挽著翠兒向院子走去,只剩莄子一人在翠兒房間裡。
“我是誰?這是哪裡?為什麼我能看到別人的心,聽到別人心裡說的話?”
這一宿,婼合無眠。冰釋之水二次效力的發作,令她記憶再次由零開始。當清晨時分有人點燈,婼合索性起床,尋著燈光而去。
點燈的人是夏侯莄,夏侯家府很小,房間左右各設了一個小耳房,鳳寶、翠兒的房間分別設在兩個小耳房裡。院子不大,只種了九棵清一色的銀李樹。
銀李樹淺淺粉葉如大小蝴蝶般滿滿當當,無花卻似有花,每每清風吹過,葉微搖,蝶輕曳,總有三兩片隨風而去,隨風而落,星星點點,淡淡清香瀰漫。
不可思議,大大咧咧的莄子和暴烈天性的鳳寶居然住在這樣清幽小院裡。輕輕走著,婼合已到莄子窗前。
透過紗窗,一臉惺忪的莄子正披上輕紗,打著呵欠,望了一眼銅花鏡——
不望則已,一望竟嚇得跳了起來。
只見銅花鏡裡,莄子大大的黑眼圈如熊貓一般,更可怕的是白眼球裡血絲猙獰。
“太恐怖了!”望著銅花鏡裡莄子的眼睛,翠兒聽見了莄子心中無限悲慼的聲音,“如此模樣,怎麼見他啊?”
他?他是誰?婼合正待看仔細,突然感覺到臉旁有絲絲熱氣,扭頭正碰上一張肉乎乎的小臉,驚得差點失聲尖叫,原來鳳寶見婼合貓在紗窗旁,也好奇地湊貼上來,一邊巴巴地往裡望,一邊悄悄地問“今天咋捨得起來這麼早,床也不賴了,還巴在這兒看啥呢?”
婼合吐了吐舌頭,故作鎮定地開玩笑,“沒啥,看美女。”
孰料話音未落,“舉報!翠兒偷看小莄穿衣服……”鳳寶的聲音洪亮響起,驚得婼合連忙去捂她的嘴。屋裡人早已聽見,回過頭來望著她們。
翠兒瞠目結舌,倒是鳳寶大大方方地拉著她走進屋裡,“我們仨還需要偷看嗎,正大光明地看沙!”
待婼合尷尬地再看莄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