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
“藥?”楊爍瞬間明白了梁坤的意思,眼疾手快地從抽屜裡拿出一版西藥,得到梁坤的點頭確認後,楊爍扣出兩粒藥片,端著水杯讓梁坤把藥吞了進去。
西藥的見效確實也很快,幾分鐘後梁坤便好受了些,向楊爍投去了感激的眼色之後,說到:“吊什麼啊,我本來也不想去的,只是突然想到,我好歹也是班上的其中一員,怎麼就沒人通知我一聲呢。況且如果真的通知了,我還不一定去呢。”
“只是後來越想越氣,就帶人過去了。說實話,我到了以後也只想裝個逼,嚇唬嚇唬那什麼鍾城幾人罷了,裝完逼我就走。沒想到那許如雪…”梁坤說到這裡,聲音突然斷了,仔細地看了看楊爍臉上的神色。
楊爍…似乎喜歡過許如雪的。
梁坤突然想到這麼一個事,本來還想繼續往下說許如雪如何如何看不起人,但是想想楊爍曾經喜歡過許如雪,便停了下來。
“我讀書的時候的確對許如雪有些好感,班上大部分同學都知道的。但就像鍾城說的那樣,我這個品種的癩蛤蟆就別想吃什麼天鵝肉了。被開除以後,我也想通了許多,我和許如雪確實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人家是真正地天鵝,我,或許連癩蛤蟆都比不上。”
楊爍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尷尬,臉上十分釋然,似乎是真正地看開了。
“哈哈,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高中時候會留意到你了嗎?”梁坤把身子稍微偏向楊爍一邊,問道。
楊爍反問到:“因為我這人很有自知自明?”
梁坤笑了笑,點頭說到:“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你和我是同一類人。出身不好,但很耿直!”
楊爍也笑了,道:“現在耿直這個詞語可不是一個褒義詞!”
這話說得有些玩味,梁坤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恍然笑道:“有內味了。”
“不過,”梁坤猶豫了一下,接著說到:“不過我很清楚,你我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比不了鍾城和許如雪這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有句話說的頗有道理,有些東西出生就有了,沒有的話再怎麼努力也擁有不了。”
“我高三畢業就不讀書了,一來是學習成績差,考不上大學。二來,是因為父母遭遇殺害,我一心想著報仇雪恨,就走上了這麼一條路。”
楊爍聽到梁坤的父母遇害,眼皮子跳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驚叫了一聲:“什麼?!!”
梁坤看到楊爍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反而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抱歉眼色,繼續說到:“是的,你沒聽錯,我父母死了,被人殺害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殺害我父母的人現在也不在世界上了。”
楊爍看了看梁坤一眼,似乎有些肯定說到:“三爺出的手吧?”
梁坤不做聲,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眼角有些溼潤。說:“從那以後,我就成了三爺的乾兒子。”
許久過後,病房內重新變得安靜,梁坤的眼角有些微紅,但也沉沉睡去,他本來就沒有痊癒,加上今天和楊爍說了很多話,挺累的。
坐在計程車上準備回去的楊爍沉默不語,兩眼看著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若有所思。
晝夜交替,是萬事萬物不變的存在,然而他們本身就是一直在變化著的。
這似乎是一種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