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羕直起一半的腰立刻又彎了回去,心中暗暗叫苦,完了完了,沒想到教訓個貧賤婦人居然都能認識太子……到底是他太背,還是這太子太怪?
“怎麼回事?”劉禪待那婦人起身問道。
隨後那婦人便將事情說了一遍。
她孩子前些日子許是天冷貪玩,染了風寒。
本以為如今飲食不缺,又找醫匠開了藥喝,將養些時日就能好起來,為此她還破天荒買了點雞蛋、肉食給兒子補補。
哪成想那孩子卻病得越來越重,剛剛竟在床上抽搐起來,嚇得她連忙又來找王熙。
跑得太急卻撞在了似乎是同樣來找王熙的彭羕身上,還將他的肉撞掉了,身上錦衣蹭了一片油汙。
劉禪想起她來了,昨天進門的時候那孩子大白天背朝門口躺在榻上,婦人想將他喚起行禮也被自己制止了。
當時他心裡有事也沒多想,原來竟是病了。
“昨日為何不告知於孤?”
“如此小事……怎敢勞太子費心。”
劉禪嚴肅道:“你夫為孤而死,只留一子,怎稱小事?孤說過,若有困難告知王府,即便孤不在,亦可告知王府下人,自有人會幫你。”
那婦人感激涕零:“謝太子、謝太子。”
“診病要緊,先別說了,孤帶你去尋王叔和。”劉禪說完,又對丁奉道:“請彭從事到郊外軍營稍坐,不可怠慢。孤的人衝撞了彭從事,事後孤要好好‘賠償’於他!”
丁奉立刻會意,抱拳道:“是!”
上前一把揪住了彭羕錦衣後領,將其雙手反剪,動作行雲流水,就是稍微粗暴了一點點……
“太子!太子恕罪啊!羕實不知這婦……這位夫人身份吶,若早些知曉,豈敢如此啊!”
劉禪這才扭頭看了他第一眼,“核善”笑道:“彭從事不必驚慌,孤只是要給你些賠償罷了。”
“不必、不必賠償!區區一件錦衣而已,何需賠償!”彭羕靈光一閃又道,“倒是臣撞了這位夫人,許是傷到了,臣願賠償於她!”
劉禪笑容一收:“孤向來言出必踐,說要賠償於你,那就定要賠償!豈有相戲之理,帶走!”
他昨天剛對這些家屬說完,但凡有人欺凌爾等,孤必殺之,結果今天就遇到這種事。
若如此輕易寬恕此獠,旁人豈非道他漢中王太子說話像放屁?
“太子!太子饒……唔唔!”丁奉見此人要大聲呼喊,立刻撕下一塊他的錦衣塞進了他嘴裡,將其押走了。
可憐彭從事新置的錦衣,今天第一次穿出來,不僅被蹭了油汙,現在還被徹底扯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