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箏卻注視著裴枕流,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裴枕流這當了沒有多久的爹爹,該不會又要變身為了渣爹吧,明箏眼底劃過了幾分慧黠的思考。但在裴枕流的目光轉回到她身上之前,這種思考便立刻消失了個乾淨,好像她剛才什麼也沒考慮過一樣。
明箏轉眼定定的看著裴枕流,轉眼就想明白了,裴枕流現在可不是後期的大反派,被養在佛鄉了這般的久了,說不定還真的有幾次神思,奉信所謂佛緣。
明箏點點頭,“既如此,想必是大事了,孩兒就不過問了。”
明箏仰頭頭,便見裴枕流立在原地,皺了眉,根本沒有搭理她眼神的意思。
明箏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可不是嘛……。”
許久,裴枕流修長白皙的拇指輕搭在她的枕頭上,淡淡回道:“走吧。”
明箏緩緩地小心地勾著裴枕流的手指頭,緩緩跳起來身來,“是!爹爹時辰不早。”
明箏手心出了一點的汗,心頭鬆了口氣,看來裴枕流已經不再追究什麼修煉的事情了,應該暫時的對明箏那堆放著的什麼書也不感興趣了,明箏想著最好是找一個時機,趕緊的把那些不可以看的書趕緊的處理掉。
否則哪一天被酷愛看書的裴枕流翻到了,明箏可就是有嘴沒處說了。
明箏手一緊,忍不住的抬頭看發生了什麼情況,裴枕流忽的停下步子,一雙漂亮的眼睛朝她看過來,唇角微翹,他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忘了問,她給了什麼書?”
明箏:“…’………”
“哐”地一下,她腳底一滑,差一點啊就來了一個平地摔上,好險沒摔下去!
明箏好不容易站穩,卻是氣得七竅生煙。
末了明箏只能暗暗磨牙,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羞的躁的,還是氣的悶的。裴枕流怎麼還記得這些事啊?她都繞來繞去,繞了一大圈,都快把自己給繞暈了去。
明箏眨眨眼,假裝非常鎮定地說道。“啊,爹爹要去看嗎?”
裴枕流嗤的笑了聲,蹲下身子,同他平視了一下,眉色淡淡的,“有什麼好看的,瞧給你寶貝的。”
明箏望著裴枕流那清冷的眉眼近在她咫尺,低眉斂目間,便能叫人怦然心動,而此時強者卻恍若修羅。明箏默然無言,眼皮登時跳了一下,身形微僵,不動聲色地往後先退了一步。她聲音微顫,緩緩吐出一口氣來,是一副驚魂甫定樣。:“………”???!!!裴枕流知道,這廝竟然一直都知道。所以之前同她繞了這麼大的彎,是耍她好玩嗎?
但是她毅然決然選擇了閉嘴。一開始還滿腦子的念頭亂轉,可想多了又覺得光是想本身都很無聊。
反正叫他知道了,明箏反而有一種破罐子摔破的感覺,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受罰便是了。
……………
裴枕流送明箏回了之後,裴枕流回神,抬起頭來,抿了抿薄薄的唇。
門外響來了敲門的聲音,裴枕流淡淡的抬了下眸子,眼裡的冷意森然。
奉了命來為他送藥的侍人頓時有些戰戰兢兢,連忙道了一聲,裴枕流問:“何事?”
侍人聲音微顫,“小的,奉命,給少主送藥。”
至於奉誰的命,侍人倒是語義不詳,反正這蘑菇裡頭的大人物比比皆是,是模組的,是世人的,或者一個不相干的人。反正他只不過是一個當差的,被哪個人物瞧中了來送東西,可是剛踏進門來,那侍人便覺得冷寂深深的目光照在自己的身上,總覺得不是向來送藥的,更像是來送命的,一時間更是大氣的不敢出,伏在地上,久久都不敢起身,雙手的將手中的藥瓶封上。
裴枕流徐徐走近。
侍人眼皮登時跳了一下,身形微僵,心中暗歎,這他不過是送了一個藥,便丟了一條命,心下有些嗆然,頓時閉上了眼睛,引頸受戮。
裴枕流將藥瓶拿起來端詳了一番,開啟瓶蓋聞了聞味道,淡淡的皺了一下眉頭,味道但是挺好聞的,但是並沒有見過。這魔宮裡究竟有誰知道了,他受傷了。或者說有多少人知道。
裴枕流靜靜的看著侍人,半響,才方道。“滾。”
那是人得了令,甚至連自己頭上的汗都不敢擦,立馬的連滾帶爬的走出了這子,回頭再看去,那無憂殿,彷彿一團巨大的黑氣籠罩著,嚇著他敢不敢回頭,趕緊的快步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