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並未被調離反而是升職了,團長又是從原直屬營內部提拔的,全營上下見並不是由於慕容沛受調查事件影響被穿了“小鞋”倒也沒有產生出大的波動。
只是劉思樂接了這個團長之職後卻是連著幾天悶悶不樂。
也已被升為營長的唐甜甜便問劉思樂為何不樂,劉思樂答,我真不願意當這個團長,以後怎麼再鑽進老虎皮裡摟你睡覺?
唐甜甜答,那有何不可?
劉思樂答,胡鬧!你見過有新四軍的一個團長和他的女營長替士兵站崗反而鑽到老虎皮裡睡覺的嗎?
唐甜甜嘻嘻一笑,那好吧,哪天我上報組織嫁給你就是!
劉思樂這才雨過天晴,從此在外人面前一改貧嘴習慣宛然若團長矣。
擴編、訓練、拔日偽軍據點、保護農民夏收、鞏固根據地,敵後抗日根據地的不斷壯大使得獨立團的人在這一年的夏天過得忙碌而又充實,自打日本法西斯侵略中國後,頭一回覺得時間過得如此飛快。
這一天,工作結束,黃昏後難得清閒,慕容沛卻是與沈小曼挽著胳膊到村外的山坡上散步。
沈小曼加入新四軍也有幾個月了,整個人在氣質上也有了明顯的變化,眉間的那抹憂愁終是淡了許多,反而因為穿著軍裝而憑添了幾分英姿颯爽。
“你就那麼拒絕了小魏子?”慕容沛問道。
“嗯,我心裡過不去,我知道其實他心裡也過不去。”沈小曼悠悠答道。
在和魏建興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魏建興提出了可以帶沈小曼一起走,但被沈小曼拒絕了。
其實沈小曼知道,自己已和魏建興再無可能,因為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穿著學生服扎著白圍巾的女學生了。
她有的話對慕容沛也不能說,即使慕容沛明白她也不能說。
過不去的不只是心裡,還有過去在南雲忍淫威下所產生的生存慣性。
從屈辱到麻木,從麻木到適應,從適應甚至還有了喜歡,這讓理智迴歸的她已經無法再面對魏建興了。
她也想重新開始,但不行,她做不到!
這段經歷就象一塊巨石始終壓在了她的心頭,於是,她每天瘋狂地工作鍛鍊學習射擊讓自己筋疲力盡地躺回到那硬硬的床板上後才能睡個好覺。
慕容沛也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又何嘗不明白沈小曼的心思。
此時的她卻是背對著夕陽望著那被夕陽染得一片金紅的山川大地說道:“小曼,你想得太多了,心思還是不夠通透。
我記得有個詩人說過,生活,不只是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可是我想告訴你,生活,不只是詩和遠方還有苟且。
因為不可避免的苟且我們才活了下來,我們才有機會詩和遠方。
現在我們已經不需要苟且了,因為我們已經是一名戰士了,詩就不要了,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拿起鋼槍走向遠方?
我們要做的事情比你那個小小的我要重要的多!
因為只要不走出眼前的這塊陸地,放眼之處都是我們中國人卻被日本矮子所佔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