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山嶺四周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毫無疑問那是日軍點燃的篝火。
日軍迷羊窟的人比新四軍的還要多,但出來多少目前新四軍方面就不得而知了。
日軍不可能對進入到迷羊窟的部隊無動於衷,處於優勢的他們派部隊接應己方打擊逃出來的新四軍那也是應有之意。
而此時就在那黑黢黢的山嶺上,一群傷兵殘將或躺在地上或者靠在巖山上沉默無言,他們並沒有因為殺出迷羊窟而擺脫困境。
按正常來講他們應當趁天黑趕緊擺脫日軍,但是經過了六七天的地下戰鬥又從那近三十米高的豎洞攀爬上來真的是又累又餓走不動了。
慕容沛帶兩個排進了迷羊窟可她帶出來的還不到一個排其中還有三名重傷員幾名輕傷員,天黑路險地形又不熟,就是那位本地的戰士也從來沒有上過迷羊嶺。
新四軍的最高指揮官慕容沛正和霍小山在一起躺在地上一直悄無聲息沒有釋出任何命令。
此時還有戰鬥力的一少部分人雖然還能動但也只是強動並且誰又能夠忍得拋下這些生死與共的戰友而獨自求生,於是也沉默無聲。
山嶺內部的迷羊窟已經很久沒有傳出槍聲了,想必敵我雙方能逃生的都已逃生,餘者就是有活的怕已是餓得沒有一分力氣了。
長空之中一掛銀河橫貫天宇,那星辰在此時新四軍眾人看來都多出一絲悲愴來。
當然也有一個外物不能動其心境而現在依然不能動其心境的人,那就是,霍小山。
外物不能動其心境那自是因為他修心有成,可這回外物不能動其心境卻是因為他太累了,他睡著了。
而此時在山下的日軍帳篷裡有一個曾經以為習忍已經大成現在卻發現其實遙遙無期的人並沒有睡。
一張陰沉如水的臉外加一道猙獰的疤,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那副樣子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人聯想到祥和寧靜的坐禪者,反而如一隻圈在籠中的獨狼。
他,正是南雲忍。
這一次是迄今為止南雲忍抓住或者殺掉霍小山距離最近的一回,可是卻被小石頭破壞了。
南雲忍前前後後已是和霍小山斗了很多次了,他自然知道想殺了霍小山有多難,更別提說這次槍都指向霍小山了就差生擒他了。
當時他看霍小山被手下士兵用槍逼躲在那塊大石頭後,他真的以為自己成功了。
可是沒成想就在這關鍵時記得冒出來一個同樣年輕的支那軍人生生把霍小山救走了。
從觸手可及到變成了猴子撈月一場空,南雲忍瞬間就把怒火遷移到了那名支那軍人身上。
我抓不到霍小山我還抓不到你一個無名小卒嗎?
我要抓住你,我要一刀一刀地活活剮了你!
這是當時暴怒的南雲忍的唯一念頭,所以他知道再也追不上霍小山了才會帶人去直追小石頭。
只是南雲忍卻沒有想到自己所追的這個中國士兵竟然也是如此的難纏。
由於他下達的是活捉的命令,他的部下開槍射擊時便心有顧忌,而那個支那小兵或者懂日語聽到了自己的喊話或者極其聰明猜到了自己的意圖,在終於被自己帶著家族武士圍在了一條大河邊的時候竟然用日語放言不開槍單挑,還主動地把槍扔到了地上。
一個小小的支那士兵也敢挑戰武士的尊嚴嗎?試問我南雲忍手下的武士哪個刀中少沾染了支那軍人的血?
於是一向尚武的南雲武士們自然更喜歡那種用刀砍人見鮮血噴湧的壯麗場面,於是自然也都棄槍拔刀。
誰料那個支那士兵的武功竟然著實了得,豁著自己的肩膀捱了一刀竟然奪刀在手連斬自己手下三名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