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唱的這首《松花江上》創作於1932年,被後世稱為流亡三部曲之一,第一次正式演唱的地點正是西安的城牆上,當時一聽此歌,深深打動了正在西安“巢匪”的東北軍將士,竟有數萬東北軍將士聽後潸然淚下!
而在幾千裡外的已處於事變之際的西安城中,這首歌正在大街小巷傳唱著,歌曲正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大江南北,而霍小山則是透過慕容沛的渠道成為在南京城中最早會唱這首歌的人之一。
霍小山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38年7月7日,武漢舉行了抗日週年的盛大活動,十多萬群眾分乘幾百條木船,舉著火把匯聚在長江之上。
當時,不知是誰也是領頭唱起了《松花江上》,立即引起大家的呼應,十幾萬人的歌聲掀起了巨大的聲浪,匯成了人間罕見的、血淚凝聚的感情的交響。
人說藝術無國界,那是說人性總有共同點會被藝術所打動,那麼同為炎黃子孫的中國人國難當頭,東三省淪陷的切膚之痛,在聽到了一首這樣的歌曲時,不產生共鳴是不可能。
象這些老兵多數沒有太高的文化,但那種對家鄉對爹孃的至情至性只是會比普通人更強來得更直接。
霍小山用自己的歌聲表明了自己的觀點,雖然沒有明說,但老兵們已經不再說東北軍的不是了。
他們雖然只在軍隊下層,卻也明白東北軍不戰而棄東三省,那或許是委員長大人或者張學良少帥的意思,
但吃糧當兵的人是一樣的,為了自己的家人,為了身後的百姓,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走到生命的盡頭,或許能笑到最後,或許眨眼之間。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寂靜之後,不知道是老兵甲還是老兵乙,或者是老兵丙或者丁,開口說了話,總算打破了這種沉默,
不過他們自覺地轉換了話題,不再說東北軍了,而是又講起了自己打仗殺人的經歷,
老兵們說起這些事來的時候雖然有很多誇張的成分,但畢竟都是以自己的親身經歷或所見所聞為基礎的。
老兵們明知打不過這兩個小子,但知道沈衝雖然是武瘋子卻還沒殺過人,而在他們看來那個每天臉上掛著微笑的霍小山更不可能殺過人,於是在講述過程中就開始特意渲染戰爭的殘酷與血腥,以求得作為一名老兵心理上的某種平衡。
在這些老兵裡,渲染戰爭的殘酷,馬連財是尤其積極的一個,畢竟,他在拼刺中輸給了霍小山心裡那是極不服氣的。
於是,每當這時霍小山和沈衝就變成了聽眾,有幾回沈衝置疑了馬連財所說的殺人經歷中的誇張成份,那馬連財則直接說了一句話讓沈衝閉了嘴,訓練和殺人是兩回事,你殺過人嗎,屁都不懂,等你殺了一個班以上的敵人後再來和我說吧。
幾個繞舌的老兵又開始無盡的瀉染戰爭的殘酷了,
往常他們在擺這樣的龍門陣的時候,都是在熄燈號吹響屋裡一片漆黑的時候,雖說黑夜利於製造恐怖氣氛,但那兩個小子極少摻言,看不到他們什麼表情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們心裡是什麼感愛,而今夜竟然亮著燈,也沒有長官出面干預,太好了,一定要讓這兩個沒有戰爭經歷沒有殺人經歷的小子聽得小臉發青才過癮!
一向最能渲染恐怖殘酷的馬連財基於這種心理,開始講起了最為血腥的戰事。
其實也不怪老兵們講。
當身邊的人眨眼間就彈片削於半個腦袋,那白的腦漿紅的血,或者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被重機槍的子彈從中間打斷,臟器直流的時候,
或者見到一個被一槍爆頭,血濺三尺,曾經還和自己同抽一支菸的戰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在地上抽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