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金幣和艾瑪之前從巨魷傭兵團手中獲得的那枚相同,正反兩面都是一模一樣的圖案。
因為擔心金幣上的高等夢魘詛咒,娜迦法師並沒有直接將金幣拿在手中。
在魔法的作用下,金幣緩緩旋轉著懸浮在半人高的地方,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金色的光澤。
塔洛斯轉身,像平時一樣微笑地看著本來就擠在一起的海盜,清了清嗓子,確認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後才指著金幣問:“十分鐘,不,我希望在五分鐘內得知這枚金幣的來歷,否則——”
一聲巨響,年輕娜迦的尾巴抽在甲板上,造成一小片細密的裂紋。
啟用冥古宙滄鯨血脈,晉升一階血脈騎士後,塔洛斯的尾巴早就不需要尾甲那種東西,蛇尾上的鱗片就是最好的防禦器具,相當於一件普通皮甲。
不過塔洛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想象中其中一根木板被抽飛出來的駭人場景並沒有出現。
好在海盜們還沉浸在高等夢魘詛咒的恐懼中,加上黑海騎士的震懾,他們並不知道眼前這隻年輕娜迦在威脅他們的時候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
塔洛斯心虛地甩了兩下尾巴,抬高了聲音:“所以,行動起來,先生們!還是說有人希望我將這枚金幣塞到你們口袋裡?”
作為一種相當古老的犯罪職業,海盜與和平扯不上一點關係,按理說應該見慣死亡和殺戮,十分貪婪兇殘才對,可絡腮鬍的死法顯然超出這群法術知識普遍為零的海盜們的理解範圍。
無知可以無畏,但更多的時候它充當著誕生恐懼的溫床與土壤,狠狠折磨摧殘他們的靈魂,就像現在。
當娜迦法師十分配合地催動魔法讓金幣緩緩旋轉發出金屬特有的震顫聲並開始向前移動時,一個海盜終於忍受不住。
在恐懼的驅使下,他用顫抖的聲音說:“瘋女胡安娜,是船長從瘋女胡安娜捨棄的部分寶箱中搶來的!”
“很好,你要是能說得再詳細點,我會非常感謝你的。”
獲得了年輕娜迦的安撫、鼓勵,海盜的思路越發清晰起來:“胡安娜獲得寶藏的訊息洩露後遭到西大洋波羅群島海盜聯盟和中心洋其他三股海盜勢力的聯合圍剿,在逃跑過程中胡安娜捨棄了一部分寶藏用來牽制其他勢力,我們就是在那時候搶到部分珠寶,以及這枚金幣。”
“兩個問題。”
“您……您請說。”
“你們船長呢?”
“死了,就在昨天。”海盜指了指躺在甲板上的那個絡腮鬍,乾瘦的身體被恐懼搖晃著,“他在睡覺的時候身上突然出現很多傷口,我們想了很多方法去搖醒他,但沒有用。後來……”
“後來我們用火燒焦了他的一根手指。”另外一個海盜補充說。
塔洛斯點點頭,算是明白事情始末,顯然,即便是燒焦手指這樣殘忍的外部刺激也沒能將他們的船長從高等夢魘詛咒中解救出來。
連續目睹了兩個同伴在睡夢中莫名其妙地遭遇攻擊,十分悽慘的死去,終於讓這群海盜成為驚弓之鳥,喪失所有鬥志。
他們或許生性殘忍,又或者在燒殺搶掠的肆無忌憚中學會兇狠,但在更高層次的恐怖和狠厲前,他們也會選擇屈服。
“不錯,第二個問題,你們是怎麼知道胡安娜獲得寶藏的訊息以及行蹤的?恕我直言,以你們的實力恐怕還不足以對瘋女胡安娜造成一點威脅。”
“蠻夷海盜,是蠻夷海盜。”
這次回答塔洛斯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他並沒有因為塔洛斯輕視他們的實力而憤怒,而是順從地選擇解釋。
“蠻夷海盜在瘋女胡安娜手下安插了人手,因為擔心不是胡安娜的對手,於是將訊息高價賣給海盜聯盟。至於後來為什麼訊息傳得到處都是,我們就不清楚了。”
“蠻夷海盜?”塔洛斯看向身旁的阿列莎。
女騎士沒有讓塔洛斯失望,就像出發前她說得一樣,所有工作都準備就緒,包括中心洋和西大洋上的基本海盜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