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漣依現在改行做了陪診師,充當那些獨自看病的病患的臨時家屬,每天不僅輾轉於各大醫院,且還會關注病患回家後的狀況,以方便下次合作。
她躺在床上回覆資訊,那些用老年機的老人她就一一打電話過去,抬高聲音一次次給聽力不好的老人一些叮囑。
她的病患還挺多的,處理完這些已經是黃昏了。
蔚漣依飢腸轆轆,作為少奶奶卻沒人管她,發現流血的現象並沒有止住,她只好支撐著起床換衣服。
*
樓下的管家接了一個電話後,走到客廳彎身對周清雅說:“夫人,少爺剛剛打電話通知他會回來用晚餐,你看廚房那邊怎麼安排?”
周清雅一身華貴,正在插著茶几上的一束花,聞言心裡是歡喜的,面上淡漠地應,“跟往常一樣,讓蔚漣依去做吧。”
管家便示意傭人去通知蔚漣依。
那傭人上前回話,“少奶奶今天一整天都沒從樓上下來了,早飯和午飯都是劉主廚負責的。”
周清雅“咔嚓”剪掉花枝,秀麗的眉蹙起來,“少爺昨天半夜是不是回來過?什麼時候走的?”
段敘潮回來得晚,走得早,管家和傭人都不清楚,便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門崗那邊。
周清雅聽了時間點後,心下一沉,連傭人都知道段敘潮從來都沒跟蔚漣依同床共枕過,也是第一次他在蔚漣依的臥室裡留這麼長時間。
昨夜他們幹了什麼?
“去問一下她是不是身體不適。”周清雅往樓上的主臥冷冷掃了一眼,沒興致再插花,讓傭人收拾殘局,她起身去了廚房。
段敘潮天黑時回來了,如往常先去餐廳,坐在那裡點了一根菸的功夫,傭人便把菜一道道端上桌。
周清雅從廚房端了最後一道魚頭豆腐湯,彎身放在餐桌正中間時,那胸前的溝壑即便不刻意,也能讓對面的男人看到。
段敘潮掐滅煙,滿身尊貴,坐在那裡散發著運籌帷幄的從容和掌控欲,妥妥的名利場身居高位者形象,俊臉線條清晰深刻,目光看人時銳利中帶著邪性。
周清雅每次跟他對視都心跳加速,坐到主位上給他夾菜,“阿潮,你爸今晚有應酬,我們吃吧,嚐嚐這糖醋排骨的味道。”
“嗯。”段敘潮吃了一口,緊接著就給吐了。
“家裡換廚師了嗎?今晚的飯菜是誰做的?”
段敘潮面上是冷肅無波的,周清雅滿懷著討好和期待問:“有幾道是我親手做的,味道不好嗎?”
“糖放多了,苦。”段敘潮喝了一口傭人遞來的湯,又給吐了。
“魚腥味很重,青菜炒太老了、海鮮沒處理乾淨……”段敘潮接下來又嚐了好幾道,沒一口嚥了下去,最後乾脆“啪嗒”一下丟掉筷子。
“小媽既然嫁給了我爸,做好你養尊處優的豪門夫人就可以了,往後別禍害食材了。”
“讓廚房重新做。”段敘潮吩咐一聲後,不顧面色蒼白難堪的周清雅,長身而起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