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議題對於在場的所有音樂人來說都足以成為一個爆炸性的大新聞。
民樂交響化並非只是誇誇其談。
在沈武寰原來的世界之中,民樂交響化程序一直是人們推崇備至的,國家組建了民樂團,也同時讓更多的人能夠接觸到民樂。
但其中也留下了很多發人深省的問題,並不能全盤照搬,而如今沈武寰要做的只是牽一個頭,至於後續的問題,到時候由所有人共同思考前進。
這本身就是一條坎坷的道路。
“所謂交響樂一詞,來源於古希臘,顧名思義便是‘一起響’的意思,民樂之中也經常能看到交響的身影,但其卻並不受重視,大多都處在交響的初級要素,僅做伴奏之用。”
“但西方音樂之中,交響樂和交響曲作為重要的一部分,發展卻已經非常久遠了,我們完全可以借鑑這樣的形式,發展出屬於民樂自己的道路,這其中的技法和配器編曲的組成都可以為我們所用。”
“接下來,我們將針對這一議題展開交流,不過限於場地的要素,我們還是採用提問的方式,大家有什麼疑問可以提出來,我們攤開來說,也好解決問題。”
沈武寰以這種提問的方式展開交流會,是將所有的矛盾集中在自己身上,最大限度的避免了意見不合產生的民樂和西樂之爭。
作為一箇中間人,這樣的做法也很快得到了響應。
廖大師率先提問道:“沈教授提出的這個民樂交響化的論題確實值得我們去思考一下,但我有個疑問,同時可能也是我們整個行業內最大的疑問,如果我們民樂借鑑了西洋音樂的表演形式,甚至產生了雷同,那麼怎麼樣證明我們屬於民樂的血脈呢?”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無論是哪個世界的民樂人士都有著這樣的擔憂。
民樂交響化確實是一條不錯的道路,但是否會最終導致民樂成為西洋音樂的附庸,甚至和西洋音樂同化呢?
沈武寰針對這個問題進行了解答:“借鑑西洋音樂的形式只是當下的一個權宜之計,我們此時此刻並沒有更多的路子來選,單論我自己的音樂路程也多有取巧的痕跡。”
“首先我的音樂相對於整個行業內的音樂是充滿創新的,民樂也完全可以採用創新的道路前行,在音樂的表現形式上追求新奇,樂器的本身上也追求另類,確實可以在一時間產生不錯的效應,但最終還是要回歸到本源上來——底蘊。”
“民樂擁有著不錯的底蘊,但卻很少對外交流,為數不多的人掌握著整個民樂的命脈,甚至到了最後這門手藝都失傳了也不願意讓外人得到,這確實是一個大問題,當然我在這裡也不是號召大家放棄自己手中的秘傳,這顯然不現實,但我們也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像方大師那樣在技藝失傳後還會想著將它們復原。”
周圍的人看了看方大師,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一直以此為己任,這是一件非常值得尊敬的事情。
但也正如沈武寰說的那樣,能夠像方大師那樣做的人又能有幾個呢?
沈武寰的話發人深省,但也有些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