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少卿有些驚訝,隨即又追問:
“你既然來拜壽,為何不入席,躲在這……這陰暗角落,偷看人解手。”
方唱晚臉上笑意更濃,搖頭回道:
“少侯爺多慮了,我雖被世人稱作風流,但對男人可不感興趣。”
呂少卿雙手在衣襟上蹭了蹭,走上前輕捶一下方唱晚的肩膀,也笑道:
“少來,別噁心本小爺,快說,不去喝酒,躲這兒幹嘛?”
方唱晚攤開手無奈道:
“方某區區布衣,能過府一拜已經算是侯爺恩賜了,哪有資格入席啊。”
“誰說你沒有資格,走,跟小爺我去喝酒。”
說著便勾著方唱晚的肩膀要走,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道:
“對啊,今天來的非官即商,你來湊什麼熱鬧?”
“蒙侯爺賞識,方某現在是下唐學政,大小也算個官了。”
“那你剛才還說什麼區區布衣,學政?學政算個什麼官?”
“司管一郡的教務及考務。”
“教務考務?這也算個官?”
“對,算個官,不入流,也自然不能入席。”
呂少卿摸著腦袋想了想,又說道:
“你不會是求你那堂叔方賀達了吧?”
方唱晚微微點頭。
呂少卿面露不屑,卻非對方唱晚,他一直看不慣那假正經偽道學的方賀達,總覺得此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個城府極深,滿肚子壞水的傢伙。
“你求他做甚,找小爺我啊,讓我家老頭給你個縣丞做做。”
方唱晚笑笑,不予置評,目光卻不經意間停在了呂少卿衣襬下露出的一枚玉墜上。
呂少卿雖然平日大大咧咧,此刻卻發現了方唱晚在看他腰間的扇墜,馬上將昨晚新入手的摺扇抽了出來開啟,顯擺道:
“來來來,方大才子來雅……雅什麼來著……對了,用你們文人的話,好像是雅正一下,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送我二孃的壽禮,玩意兒是稀罕玩意兒,扇面是酒明昭臨的君山老松圖,可拿這向我二孃賀壽,你說是不是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