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架下,軟榻上,一身明黃騎裝的花婠已經睡熟。
明豔嬌美的小臉半掩在衣袖之間,呼吸清淺。
衣袖旁邊,散放著一本《北朔經略》,半瓶褐色的藥粉瓶,橫放枕邊。
“狼毒粉?”慕寒腳步清淺地走了過去,輕輕收起花婠枕旁的藥瓶,將她懷裡的書,輕輕抽出來:“這般拼命,就是為了殺掉蘇北煙?”
“冷!”花婠嘟囔著,本能拽住了一片柔軟的衣角,遮在了身上。
“……”慕寒鳳目落在拽著自己衣袖的玉手上,薄唇微微抿起。
隨後,指尖輕挑解下外袍,輕柔地蓋在了花婠的身上。睡下前,又將花婠拉向懷中,將她包裹在自己的溫熱之中。
拂曉的天邊,一顆流星悄悄劃過。花婠蜷在慕寒渾厚堅韌的胸口,睡得無比香甜。
早在花婠醒來之前,慕寒提前抽身離開軟塌,準備回書房去閱看諜報。
臨走,目光落在衣袖暈染的一大片鮮紅,鳳目微凝,轉而又停下腳步,吩咐綠竹:“羊乳中,加些……仙芝草和紅糖。”
“喏!”綠竹屈膝領命,磨磨蹭蹭地不太想去膳房。
她心裡泛著嘀咕:
這兩樣東西,不是用來調養女人身子的麼?
她家小姐年紀尚淺,怎麼就用得到。
正想著,就看見慕寒從書房中,又走了出來。
像是特意去取了蠶絲暖被和暖爐,親手遮蓋在了花婠身上。
“大熱的天,怎麼用得到暖爐?”綠竹嘟囔著,反倒是一直垂手恭順地站著琉夏美眸閃了閃。
堂堂涼王殿下溫柔的樣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那……”綠竹探頭探腦地盯著眼前的兩人:“琉夏姐姐,涼王殿下的衣袖……”
慕寒月白的衣袖上面,暈染著一片花一樣的血漬。
“禁言!”琉夏沉了沉目光。
“……”綠竹擔憂地看向依舊睡得香甜的花婠。
聽說女人第一次的時候,會很疼。
“照顧好她!”慕寒指尖輕輕刮過花婠鼻尖,目光望向天機院訓課草堂方向:“芒刺,去把唐焰喊過來!”
“喏!”芒刺領命走了出去。
唐十七那個妻妾成群的老爹,有這麼大面子?竟然,被慕寒欽點手談對局。
手談?芒刺內心腹誹:
他來到殿下身邊多年,他家殿下從來也都是自己和自己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