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肚子裡灌飽了酒,大著舌頭嚷嚷著千奇百怪的事情,依舊是葡萄牙語肆虐耳膜,連最基礎的單詞和斷句都不好分辨。
“我需要翻譯。”她皺了皺鼻子自言自語,轉過身故技重施,又從三樓上到四樓,還順腳合上了三樓的窗戶。
好訊息是四樓的房間是有人的,壞訊息是裡面的人有點多,排除一個人有多種聲線並且自己跟自己對話的可能,至少有三個。
肖三妹趴在窗臺外一動不動,嬌小的身體猶如化身壁虎,靜靜等待著或許永遠不會到來的捕獵時機。
她維持著這樣的動作等了將近十分鐘,就在行將放棄的時候,終於聽到屋裡傳出她能一聽便懂的最複雜的短句:“Adeus,Bruder.”
再見,兄弟。
肖三妹精神一振,聽牆根的精神愈發集中,果然聽到房門開闔的聲響。
三道聲音變成一道,在離窗戶不遠的地方自言自語。
肖三妹在腦子裡腦補出房間的樣子。
從房門的開闔到屋中人的走動,再到他停下自言自語的位置,她猜測四樓的房間和二樓的豪華套間有相近的結構,大小大約是三樓雙人宿舍的五到六備。
她如法炮製地撬開窗戶,以單手扒住窗臺,把整個自己藏到了窗戶下面,接著,她拉開了窗。
窗戶開啟一條縫,很快就被夜風吹成大張,屋裡有紙片嘩嘩作響的聲音,那男人罵罵咧咧站起來,大概是以為自己忘了掛上窗子的鎖釦。
男人探出身體想把窗戶拉回來,過程中身體前傾,探到窗外,毫無準備地和肖三妹四目相對。
“Tropico.”三妹輕聲唸了一嘴,撐臂縱起,在男人喊出聲之前,手掌就捏住了男人下顎與頸的交匯。
她穩穩站上窗臺,半跪在窗臺上,眼睛與男人等高。
“別掙扎,別反抗,別呼救,我既然能用這種方式看到您,自然有把握讓您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我保證,任何一種都比不上您主動沉默。”
男人趕忙點了點頭。
“太好了,您懂得英語,這是我今晚聽到最好的回答。”肖三妹把攥顎的手鬆了一小點,“麻煩用英語回答我,您認識保萊耶塔.費斯迪拉諾麼?”
“認……認識。”
“他住在哪兒?”
“他在……我的……對面房間,但你需要透過走道,那裡至少聚著六七個人。”
“對面?把他叫到你的房間來。”
“我做不到,女士。”男人苦笑了一聲,“他是二隊的副隊長,而我是三隊的隊長,我們沒有從屬關係,他也不會接受我的命令。”
肖三妹不滿地皺了皺眉頭,突然當著男人的面一掃袖子,便有峨眉刺飛出來,飛躍過10米,咄一聲精準扎中座鐘,恰好紮在座鐘頂端報時的小窗。
“我會放開你,但如果你敢叫,我不會嫌麻煩。”
“是,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