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顧傾一不讓六爺抽菸,他立馬站起來罵人。
結果現在呢,六爺頭也沒抬,靠著身後的那棵大樹,哼著不知名的曲兒,咿咿呀呀的好不淒涼。
顧傾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滅了,她坐到六爺身邊,問道:“您咳血了?”
“那幾個小草包,就知道他們瞞不住你。”六爺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隨意說道:“氣急攻心。”
說的輕巧,得氣成什麼樣子,才能攻心吐血。
顧傾左手揮了揮煙桿兒,鬱悶的說道:“師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就吵起來了。”
六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胳膊好些了沒。”
“他跟您說的?還算有些良心。”顧傾為了寬慰六爺,輕鬆的說道:“放心了,哥哥把我照顧的很好,一點都不疼了。”
六爺聽到顧傾對陸莫封的稱呼,眼神刷的一邊,銳利的說道:“你恢復記憶了?”
顧傾頓時就呆住了,怎麼師傅只聽她換了一稱呼,就知道她恢復記憶了呢。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
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顧傾皺著眉不說話,六爺卻又說道:“有你爺爺的訊息嗎?”
“沒有。”顧傾聽到這個話,心裡就覺得難受,“師兄的事情呢,您真的打算一輩子不認他了嗎?”
六爺拍了拍她的後腦勺說道:“鹹吃蘿蔔淡操心。”
顧傾沒說話,兜兒裡的手機響個不停,她拿出來一看,居然是邢拓。
“師兄?”她接起來正想問問他來見師父的事情。
就聽到邢拓快速的說道:“顧傾,照顧我好父親。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再見。”
“師兄!”
“你在哪兒,你……”
顧傾急忙問著,耳邊只剩下了嘟嘟聲。她又打過去,只剩下了關機提醒。
六爺嘴上說不在乎,其實心裡還是很緊張的,裝作不在意的說道:“那個臭小子又怎麼了,一天到晚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沒出息。”
顧傾總覺得哪裡不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的嗓子一瞬間有點乾澀。
“師傅,我,我去找一下師兄。”
師兄的那句話,怎麼聽都像是訣別。
顧傾起身往外走,六爺跟著她,敏銳的問道:“丫頭,邢拓怎麼了。”
“我不知道。”顧傾皺著眉說道:“師傅您別擔心,我現在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