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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中 人院氣象新全城解凍 酒後斬濃情老馬回屯 (2 / 9)

“可以是可以,你這工具機器有嗎?工人來了管飯嗎?大工幾個小工幾個……”

兄弟倆頭挨頭指著茶几上的幾張紙,唧唧噥噥聊了大半天,直到晚飯後一起去村裡找工人。說幹就幹。一場舊房改造與擴建急速開啟。這晚上弟兄倆找來了五個工人,跟工人說明施工長短後約好第二天一早動工。

四月一日,兄弟倆同五個工人按圖紙砍去三棵樹、揭瓦房屋頂、拆瓦房東牆,拆下來的陳年瓦片堆在後院留作他用,瓦房拆光內部設施保留屋樑,原來的灶房全部拆除。四月四日重砌瓦房內的頂樑柱子,修復南北兩面爛牆。四月五日一眾人重新制作瓦房木樑、更換瓦房內原有橫樑、安裝三角撐,並把原先屋樑上沒用的輔助木棍統統去掉。四月六日完善瓦房內的龍骨結構,同時清理原先灶房的磚瓦垃圾。四月七日,五個工人開始在灶房位置打地基建三間小房,鍾理這天另請了兩位師傅繼續改造瓦房。四月九日,兩兄弟連同兩位新工人組成一隊用先前拆除的磚瓦渣滓給前院後院鋪設一條簡易暫時的青磚小路。四月十一日,瓦房屋頂上重新鋪設新買的瓦片,這一天瓦房的空間基本落定。四月十五日起九人齊心協力花了四天時間將三間小房的幾面牆砌成。四月十七日三間新房的木屋頂搭好。四月十八日鋪設三間新房屋頂的瓦片。四月十九日工人清理室內建築垃圾、完善屋內的地板、粉刷室內牆面……

一個人的重建有很多種契機,比如婚姻的開始、孩子的出生、經濟的困境、精神的空乏、時間的消逝、病痛的侵襲抑或是某種意識的覺醒,鍾理的精神重建則是從拆除老房子重建新院子開始的。他把院子的毀滅和重生當成自己的洗牌和重新出牌。念頭一轉,時空頓異,說的正是鍾理。是他先存念後改變了他的世界,還是說他透過改變世界更換了自己內心對自我的看法,沒人能說清孰先孰後。

老院子每天都會有新的面貌出現,鍾理每天也開始生出新的心情。他多渴望這時候曉星在身邊、老頭在身邊、兒女在身邊,哪怕是老陶在身邊見證他也幸福無比。好可憐,這個中年人活到四十多才悟出自己願意與之分享世界的人只有家人和老陶,而他這些年的消沉全部來自那些不重要的、可有可無的、看似尊貴的、富有影響力的外人。所以,從來不是外人影響了他的命運,只是心魔難除罷了。

鍾理毫不猶豫地將每天下午的建築成果拍成照片發給老陶,他害怕自己再失去老陶。至於妻子和兒女,他相信時間會讓他重新獲得他們的信任,他會用餘生去挽留他們、取悅他們、為他們奮鬥。至於老父親,鍾理不敢想,每每想起不外乎鼻酸眼花、黯然傷神、無盡懺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還好。真好。回來真好。鍾理幾乎每天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歷史上除過戰爭政變、改朝換代,小孩子讀書上學之事鮮少中斷。泱泱大國、和平年代,因為瘟Y全國的學校學生中斷了兩個多月的學業,不可不謂歷史奇觀。回到深圳,回到三月。自三月底市教育局公佈中小學的開學時間以後,所有學校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Y情期間的開學事宜,孩子們也紛紛被家長洗腦即將入學。

三月二十九號下午,仔仔一聽開學後要摸底考,頓時壓力好大,睡了一晚隔天早上起了大火——嘴上長泡、舌頭生瘡、鼻根也蹦出疙瘩。

“哎呦我的乖乖!這一晚上長了五個大包!哎呦我的乖乖呀,奶中午給你燉湯!這些天天天給你燉湯!等會兒吃完早飯奶給你衝些清涼的藥先喝著!”董惠芳揉搓著少年的臉蛋心疼。

“我沒怎麼準備就要考試!在家上課時每次化學老師講課,隔著電腦螢幕感覺他聲音好小,好多知識點我還沒聽懂!”少年焦慮得發燙。

“你沒準備好,難道別人準備好了?摸底考只是摸摸底,不是說為了分班嗎?你上學期成績那麼好怕啥怕!”老外公安慰。

“就因為上次考得太好,所以這次壓力才這麼大!”少年說完洩氣一般扔下早餐。

“你起起伏伏還沒習慣嗎?班裡又沒你喜歡的姑娘,考砸了還怕丟臉?你不說咱家已經很寬容了嘛,你媽現在要忙展會你爸忙著管學生,你隨便考多少名,你奶奶跟我都不會說道你的!”

“哎呀我……我自己心裡有評價好不好!我考砸啦我自己承受不了!”少年在客廳裡喊。

“平常心!你爸爸小時候可淡定了,偶爾考砸了人家也鎮靜著呢!我寶兒不怕不怕哦!”董惠芳伸手撫摸仔仔的頭髮。

少年嫌棄地閃開,哎哎呀呀地在沙發上翻滾。

“這雞蛋還沒吃吶!奶好不容易做了這麼多,仔兒你乖乖吃兩口,長身體吶……”董惠芳挑了幾樣小吃端著盤子給大孫子送過去。

“我壓力大得便秘了還吃!你們以後在我面前千萬別提‘高三’這兩個字!千萬千萬別提!我同學、我各科老師、我班主任他們天天說高三高三,我現在一聽高三立馬高血壓!我明明是高二呀!高二老師為什麼整天整天把高三掛嘴邊!WHY?WHY!”少年抱著抱枕蹬腿撒嬌。

家裡同樣需要操心的還有漾漾。幼兒園發了一長串的開學說明,要求家長提前準備好相關資料才能送孩子入園,比如說家長的健康證明、小孩子的健康證明、老師規定的防護用品等等,董惠芳、馬桂英婆媳倆為這個來回奔走。

何致遠所在的學校每天兩次對所有教室、宿舍進行消毒。三月三十一日星期二,這天早上七點鐘上塘中學全部消殺完後,迎來了今年的第一次新生入學。學校門口早排滿了烏泱泱的中學生和拿資料的家長,保安和工作人員在門口指揮眾人按流程一步一步往前走。直至上午九點鐘,何老師一身西裝精神抖擻地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第一名學生。緊接著,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何老師站在講臺上微微笑地迎接每一個學生,很快教室裡坐了三分之一、一半、滿員。第一次跟學生實體見面,何老師特別激動,說話有點顫抖結巴。

“啊……那……差不多了吧!我們……我們先點名吧!我按學號來點。”隨後他拿起一張花名冊,開始大聲點名。

“張佳樂!”

“到。”

“宋雅蘭。”

“到。”

“周江華。”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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