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麼了?”鳴翠坐在對面的軟塌上,撓著頭不好意思地問道。
“想讓你來陪我解解悶!”昭雲眼神掃過窗牖,頓時提高聲調。同時將食指置於唇前,做出噤聲之勢。
鳴翠一見,瞬間就明白了。
隔牆有耳!
昭雲傾身,將她搭在塌上右手,攤開握住。伸出細長的食指,在她的掌心一筆一劃地緩緩寫著
酉時三刻,一同離開。
鳴翠忍著章心的瘙癢,目不轉睛的看著。
八字一出,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情急之下,正欲出聲時,卻被昭雲一手捂住了微開的唇瓣。
昭雲見她用那雙如黑葡萄般,圓溜溜的瞳孔,怔怔地盯著自己,瞬間不覺心情好了許多,慢慢鬆開了捂著她櫻唇的柔荑。眼神示意著,讓她往車窗外看。
光亮本應從那硃紅的帷幔上,透入車內。可現在,其上卻覆有一團黑影!
鳴翠向昭雲遞了個眼神,故意朝著那帷幔輕輕咳嗽兩聲。那團黑影立馬離開了帷幔,車廂內瞬間也變得亮堂許多。
昭雲抿唇,一把掀開帷幔。
只見如煙隨著車隊,走在車窗不遠處。雖目不斜視,佯裝得很好。但自她撩簾起,那如煙就不曾向這邊望來,明顯是做賊心虛。
昭雲只是勾唇一笑,將帷幔放下,回頭看向一臉緊張的小丫頭,拔高几個音調道“鳴翠,你講個笑話解解悶吧!”
鳴翠點點頭,眼珠子轉了兩圈後,狡黠地笑了笑,便是張口就來。
從前,一農戶家中,有個長得磕磣無比的女子。她還有個街坊鄰居都知曉的怪癖,就是特別愛聽牆角。
無論什麼牆角她都愛聽,特別是他人的悄悄話。這天,倆街坊正在屋內小聲說著話。她又走過去,將一耳朵貼在了街坊緊閉著的大門上。
沒想到,正在這時,大門竟突然從裡面開啟了。主人問她‘你在這作甚?’
她以為她們在偷偷說她壞話。但當著主人的面,肯定不能說實話!情急之下,竟答道‘我這耳朵瘙癢難耐,想在這門上擦著止癢!’
“公主,你說好笑不好笑?”鳴翠指桑罵槐地講完這個笑話,眨巴著眼看向昭雲。
“不好笑!”昭雲隱忍著笑意,裝作一本正經道。
“那再講一個!”小丫頭竟越說越來勁兒。
“有兩個惡棍,背上都生了毒瘡,請先生治療。先生看完一個,又看第二個,裝出驚恐的樣子說‘他的心壞些,還可醫治;你的心,竟壞透、變爛了,叫我怎麼醫得好?’”
昭雲捂著唇,笑倒在塌上。
車外的如煙,也走近了些,聽著車內的歡聲笑語,不屑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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