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傳作此詩的,據說也是位和親公主。命運多舛,最終只能抱憾而死。
這不就如同前世的她嗎?
昭雲微微撩開帷幔,看向窗外的湯湯江水。
她與那“明君”都淪為了和親公主,同樣看著面前這高山巍巍,河水泱泱,她們這翩翩之燕,卻又毅然選擇了不同的遠方……
隨後,昭雲放下簾子,彎曲著食指,在車壁一側輕敲兩下。
“現已至何處?”將喜帕重新蓋在頭頂,輕聲問著窗外。
“回公主,已至望潮江畔。一陌生的尖細女聲回答著。
“你是何人?”昭雲一把揭開蓋頭,撩開帷幔一角,直直看向回話的宮女。
“回公主,我是皇太后派來,隨公主前往西兀的如煙。”那聲音尖細,且高挑的女子,在旁恭敬回答。
“鳴翠呢?”昭雲蹙眉,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現跟在車隊中。”如煙被凌厲的眼光掃過,頓顯得有些侷促。
“將她叫過來,本宮有事問她。”昭雲一把將帷幔放下,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公主!”沒過多久,鳴翠行至馬車邊,輕敲車壁。
“你怎麼落到車隊中去了?”隔著厚重的車壁,昭雲揭開帷幔一角,蹙眉問道。
“剛剛奴婢被常德太后的人藉故支開了。”
雖看不見鳴翠的臉,但隔著錦帕,昭雲從她聲音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你是我的人,為何要看他人的臉色?”昭雲聽音辨位,已知早已到了城郊,就乾脆拉下蓋於頭頂的大紅喜帕,隨手扔在一旁的軟塌上。
“要前後方的迎親隊伍停下!”隔著帷幔,昭雲大聲命令。
坐於馬車前車板上的那名手執韁繩,身著銀色鎧甲的將士。聽聞,連忙起身,向前後搖鈴示意。
轆轆的馬車和紛紛沓沓的足音漸漸止住,金光瀰漫間,在地上掠過一道道黑壓的影子。
“公主,您有何事?”送行的宣武節度使白毅打馬過來,恭敬地向車中之人行禮詢問。
“本宮想讓宮女鳴翠入馬車,本宮一路有話要同她說!”輕柔溫婉的女音從馬車內飄出。
“公主,這不合禮數啊!”白毅皺眉,拱手為難道。
“禮數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昭雲的聲音驟變得冷然,“若是不行,那本宮就親自下車,同她交代!”
白毅這才勉為其難地應下。
待鳴翠上了馬車後,送親的儀仗和車馬才又緩緩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