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棺驗屍這四個字被沈崖提出之後,農婦與她的丈夫臉色皆是一白,宛若兩張宣紙,一點血色都沒有。
他們對這個提議表示強烈抗議。
農婦甚至還抹著眼淚對圍觀的人說:“古人不是有句話說是入土為安嗎,我家公公婆婆辛苦一輩子,死的這麼不安穩,現在還要被人開棺驗屍,這不時對他們不尊敬嗎?我們有疑問,直接對峙就是,開棺驗屍萬萬不行!”
她的否定反倒是更加引動村民的疑心。
之前沒怎麼懷疑,如今農婦惺惺作態,倒是讓他們開始質疑起來。
“開棺驗屍分明是最好的辦法,你們兩夫婦不願意開棺驗屍,不會是心裡真的有鬼吧?”
此言一出,農婦怒目而視:“你胡說什麼呢,再胡說仔細我撕爛你的嘴!”
越是反常,就越是證明其中有蹊蹺。
農婦不願意開棺,估計是因為棺材裡邊的卻是藏著秘密吧。
安夏白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說什麼開棺是打擾死者,都是胡話,死者要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死引起家庭如此大的動盪,可能心裡會更不安寧吧,這嫂子,我勸你最好識趣一些,乖乖推開讓我們開棺驗屍,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安夏白放出的狠話,聽到農婦耳中反倒成為機會。
她直接把自己肥胖的身體摔倒在地上,然後撒潑似的攔在路中間。
農婦的行為舉止,分明就是在告訴他們,除非自己死,否則絕對不可能輕易讓路。
她以為自己這麼做,安夏白等人就沒有辦法。
結果萬萬沒想到,如晴忽然站了出來。
明明是個瘦弱的姑娘,正面面對農婦肥碩的身材時卻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既然她不願意退開,那我們就用一些手段讓她乖乖聽話如何?”
眼前的人不過是農婦,要是讓如晴出手,說不定會有人受傷。
安夏白不敢冒險,直接把如晴給攔了下來:“我們不用出手。”
他們也不出手,豈不是要讓農婦得逞?
如晴擰緊眉頭,還沒來得及把心中疑惑問出口,就聽見一個匆匆的腳步聲,以及某個人慌張喊叫的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官府來人了!”
在場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有個村民狂奔而來。
他過來後沒多久,就跟過來一位官差打扮的人,為首的人正是陸櫟。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剛才還蠻橫的村民們乍然瞧見官兵,氣勢都輸了一截,現在更是連話都不敢說,只敢低低垂著臉。
村長的反應表現得最明顯,他甚至還賠著笑臉主動迎上去:“大人,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被村長稱作大人的人,是當地的父母官,而此時他就恭敬站在陸櫟身邊。
“你還有臉說?”大人臉色一變,揚聲斥責,“你們村子裡出了命案竟然不上報,甚至還想動用私刑把人燒死?誰給你們這樣的權利,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把官府給放在眼裡?”
村長嚇得額角流汗,連聲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