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天那事過去後,楊曄他們也進了城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下,到了晚上楊曄怎麼也不舒服,又溜到了翠雲和蓮花的房裡。
“真的嗎?那道士老前輩真的這麼厲害?不怪公子看不出來了,老前輩藏的也太好了啦。”蓮花一臉驚訝的說著,當看到在一邊懊惱鬱悶的楊曄時,忍不住還是樂了起來。
倒是翠雲,當聽到楊曄說那木劍老道可能是個世外高人時,也沒有過多的情緒,不知在那發著呆想些什麼。楊曄本也就只是無病哀吟一會,因為相比於錯過了學習什麼劍招,他更可氣的還是被那老道士給忽悠了。當楊曄看到一邊發著呆的翠雲時,他淡淡:“既然我們來這青衣樓的本意,現在在那萬佛寺給斷了,如今,襄涼皇窟的籌碼是不是該換換別的東西了。”
當聽到楊曄這麼一說,蓮花應聲道:“柳娘讓我和姐姐都聽公子的,所以公子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一邊的翠雲就聽著也不言語,只是看著楊曄,她心裡很清楚,如果真的以襄涼皇窟做籌碼,在那青衣樓肯定能換來任何想要的,或者說也可以將這秘密據為己有也行,畢竟襄涼皇窟可是世人乃至整個黃陽江湖都心之嚮往的一座寶藏。
楊燁不知道也在想什麼,低頭一笑,平淡道:“無數財寶和皇宮秘典,還真是讓人心動呀!可惜了,那些死物我都不喜歡,還是美人才是我的最愛啊。既然計劃有變,那就跟青衣樓換筆買賣做好了。比如,找出當年背後指示滅你滿門的兇手如何?”楊曄一邊說完,用手舉起酒杯便指向那坐在旁的翠雲。
翠雲一愣,回過神來後,神情似被什麼觸動了般,眼睛泛起一絲晶瑩。蓮花也是歡喜,連忙坐在了楊曄身邊,給他那舉起的空酒杯裡又滿上了這杭州府城特有的江南雨。
“既然計劃好了,你是不是該好好跟我談談心了啊?”楊曄玩味的說著,一邊看著那翠雲一邊喝下那杯蓮花倒上的酒。翠雲也是會意,從一旁坐到了楊曄身邊,輕聲說道:“我跟蓮花雖然都是柳娘收留帶大,可我除了翠雲這個戲名,本名叫做,墨若芸,而我也正是那前朝營造司主薄墨繡的孫女。當年襄涼自知難抵黃陽,便命我爺爺帶著整個營造司還有工匠以遷建皇陵為名去某地修建那襄涼皇窟,實則用來暗藏寶物秘典。我爺爺自知此去定不能回,所以就在當年離去之際,留下了他新修皇窟的設計圖。而正就是這麼一張都有可能不準確的皇窟設計圖的圖紙,卻給我墨家帶來了滿門遇害的結果。”
楊曄聽著翠雲說著,明顯的在她語氣裡感到了悲傷落寞,看著她不禁落下掛在臉頰的淚,輕聲說道:“這麼說,其實你們墨家也並不知道襄涼皇窟在哪?而只是擁有一份襄涼皇窟的設計圖而已。”翠雲用手擦拭了一下落淚,漠然道:“可這重要嗎?莫須有的事,這世間還少嗎?自從黃陽新朝而來,我父親也繼續被認命成新的營造司主薄,在我出生後爹爹就讓我記住那襄涼皇窟設計圖,還跟我說了爺爺的事,說是家族遲早生變,或許知道這些不是好事,但也說不定能保我一命。直到我七歲那年,全家滿門被一青衣樓刀客殺盡,可笑的是,那人竟然放走了我。”
楊曄聽到這裡,神情也是生起暗淡,其實經過上次對話,他就已經猜到了這青衣樓刀客便就是那羅成。只是他並不想告訴翠雲,也並非全是為了替羅成隱瞞什麼,畢竟人都死了,說這些也都只是徒增煩惱。
楊曄拿起旁邊的酒壺,對著嘴便喝了起來,一口作罷,邪魅一笑道:“雖然這兩天在那木劍老道身上做了賠本買賣,不過也在他那學到了一招扮豬吃老虎,這啞巴虧可不能我一個人吃,既然已經決定了,明天我們就跟那青衣樓好好做做買賣。翠雲妮子,本少爺答應你,當年你家之事的幕後黑手,一個都跑不掉。”
看著楊曄這迷離的樣子,翠雲也分不清他說的是酒話還是真話了。
清晨,楊曄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了翠雲和蓮花的房裡,那兩個丫頭竟然都趴在桌上睡著了,楊曄也是苦笑,走過去叫醒了她倆,笑道:“床那麼大,咱們三人個人又不是擠不下,你倆睡這幹嘛。”蓮花倒也不客氣,氣鼓鼓的說道:“公子也好意思,自己喝醉了說什麼也不肯走,倒在床上就攤成個大字,你說我和姐姐還怎麼擠嘛!”
楊曄尷尬的撓了撓頭,發現什麼都想不起來,便對著一旁的翠雲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翠雲經過了昨晚的吐露心聲,人明顯也開朗了些,應聲回道:“是的。”
楊曄瞬間尷尬了起來,心想,都說酒後亂性,怎麼到自己這隻剩下喝酒誤事了呢。楊曄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吃東西去,吃東西去,聽車伕老張說隔壁街有家糕點店味道不錯。”一邊說著,楊曄一邊就在蓮花的怒視下跑溜了出去。
出門碰了車伕老張,他就說遇到了一武京老鄉,說是他兒媳婦生了,想著能抱孫子了,老張便作別了楊曄他們。臨走時楊曄還說這是好事,多給了老張他五十兩銀子,不過一想到五十這個數字,楊曄就又在心裡多罵了那木劍老道幾遍。
事後三人也不急著去做那他們昨晚說的買賣,反正已經知道了青衣樓的一個據點,倒還真在這杭州府城玩了起來,把上次趕時間沒玩的沒吃的索性都嚐了個遍,硬是玩到楊曄人都覺得實在累了,才緩緩朝那水鄉閣走去。
剛進了這水鄉閣,那徐媽媽就瞅見了楊曄他們三人,這次也是直接招呼他們去了二樓雅間。別說這水鄉閣不能喝酒就算,還是吃素的,生意倒還真是不錯,這次來,一樓竟都還多了個頭戴斗笠,手彈琵琶的姑娘,一聲聲琵琶,配著水鄉閣這氛圍,還真別有一番風味。
進了二樓雅間,徐媽媽剛等楊曄他三人入座,便就關起了門,笑著說道:“幾位倒也是好雅興,還在這府城玩了一天,真怕忘了我們還有買賣要做了。”楊曄也不奇怪他們的行蹤會被這徐媽媽知曉,畢竟在人家青衣樓的地界上,便也笑著回道:“買賣肯定是要做的,但是有美人相伴,玩還是要玩的嘛。”
那徐媽媽聞言也是一樂,輕聲道:“那行,我吩咐下去,上點飯菜,咱們邊吃邊聊。”楊曄聽完,不知從哪裡提出一壺酒來,說道:“酒我知道你沒有,自帶了,飯菜你隨意就好,可別跟上次加多了料就行。”
那徐媽媽也是不惱,說道:“公子說笑了,有這位紅衣姑娘在,我就不班門弄斧了,上次苦頭我還是記得的。”邊說著,那徐媽媽還看了蓮花一眼,便開門走出去了。聽著樓下傳來的那微弱琵琶聲,不一會,徐媽媽便就差人一同上了飯菜來。等下人們送完飯菜後,徐媽媽也關上了雅間的門入了座來。
楊曄見狀也給她的杯中倒上了酒,那徐媽媽也不拒絕,楊曄便笑道:“對嘛,喝酒才好談買賣,這不,我們開始吧。”
說完,楊曄便舉起了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