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範羽道:“不知先生,可否賞臉,去老朽寒舍一聚?”
範羽笑而拱手:“正求之不得。”
……
劉神醫醫館在城東,一所佔地頗大的建築,裡間四面皆是藥架子,來往的大夫和學徒,十分忙碌。
後院是問診間,也學徒的住所。
老者與範羽在一靜室對坐,學徒送來茶水,不時聽到兩人爭辯。
“藥石至,則病除,只需深研藥理,明於心間,就能分辨病症,對症下藥。”
“不然,藥石雖能治病,但也能害人,你我皆知,是藥三分毒,把藥理研究得再透徹,也趕不上人體變化,只能應對不能選擇,需人在平日裡生活檢點,修身養性方能防禦。”
“話雖如此,但富貴則少,貧窮則多,富人尚不可做到,如何讓平民去做?修身養性,不過是一笑言,如今之世,能填飽肚子的,已是最大的安慰。”
兩人就藥性、醫理來回辯駁,末了居然相視大笑,回到根本問題,醫者只能應對,而不能替人選擇。
而這天下,又有多少人,可以選擇過活?
如此,要醫天下人,首先得治天下。
但大夫,如何又能治理天下?
“範先生,醫術了得,見解也頗為驚奇,為何如此落魄?”
老者撫須而問。
範羽苦笑,嘆道:“身不由己而已,不說也罷。”
老者就不再問,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會輕易與人說。
良久,老者放下茶杯,沉吟道:“今日請範先生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
“劉老請說。”
範羽卻不驚訝,兩人雖然關係近了不少,但從其邀請他而來,就可以看出,定是有所求。
方才論道,不過是試探罷了。
老者微微點頭,起身出去,片刻後捧著一木盒過來,放在桌子上,看著範羽道:“初始見範先生,就感先生身上,有股獨特的氣息,方才辯論,倒是解了老朽心中不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