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們都沒有離開,送走前來弔唁的賓朋後都各回各房。
微生卿年回去後把外套遞給身後的人,伸了個懶腰獨坐在沙發上扶額。思慮不停,總覺今夜還有一場風雨。
身後的心腹看她臉色不對一個都不敢離開,默默地立於她身後等候吩咐。
“二房的人都撤了吧。”良久,微生卿年吐出一句話,沒有任何鋪墊,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自己的決定。
“是。”
她轉著手腕上的精巧佛珠,黯然失神。
微生容眠的人回來也是這樣回稟的,說是二院的防衛鬆懈了許多,有些蹊蹺。今日各界來弔唁的人多,本來是龍蛇混雜更應該加強防衛,現在突然變得鬆懈,許庭深他們放心不下。
微生容眠一身黑色西裝,胸前的百花至今未取下。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瞭然的拍拍許庭深肩膀,“行動。”
換下西裝,一襲黑色風衣上身。臨走時他還不忘再把那朵百花別在身前,許庭深往他腰間塞了把手槍,也是以防萬一。
微生容眠心裡很清楚為什麼二房忽然會有此安排。他們能察覺到異樣,微生卿年就一定能,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任何表示。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她默許了他的這場行動,並且為他除去了大半眼線。
有她的“保駕護航”事情就變得簡單許多,微生容眠和許庭深踏進戴安娜的房間時沒有驚動任何人。見到她時兩人都驚了一下,只因這個曾經何等風光的二房女主人,現如今被麻繩捆在床上,手腳動彈不得,嘴上纏了厚厚的膠布。
她被人從葬禮上抓回來後一直不消停,張牙舞爪的打所有近身的人,果真是瘋婆子一個。家裡長輩怕她的行徑傳出去讓在場賓朋笑話,就讓二房的人想把發把她按住。
二房現在明面上是谷眉書做主,實際上微生容辭才是那個拿主意的人,他不講情面的讓人把她五花大綁丟在床上,說是明天才給解綁。
吃喝拉撒全都不管,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這個平時張揚跋扈的女人出醜。
微生容城不知道這事,他心裡也煩不想再看母親六親不認逢人就抓的樣子,索性今天一天就沒有踏進這裡。
微生容眠和許庭深驚訝過後心裡立刻就寬慰了不少,起碼又為二人省下了不少麻煩。
越靠近那床,兩人越能聞見一股腥臭味,味道瀰漫在房間裡引人作嘔。這樣僕從們更是不願進來伺候了,反正二房現在已經是微生容辭做主,他們也沒有什麼好忌諱的。
許庭深表情一下子就嫌棄到扭曲,捂著口鼻彆扭的立在那裡不肯過去。
微生容眠也是強忍著胃裡的翻騰,靠近那床,也故意不去看她床上黃色噁心液體。
倒也是很奇怪,戴安娜明明已經不認人了,可她看到微生容眠時眼裡還是滿滿的恐懼,嗚嗚的叫聲從膠布裡傳出,她掙扎著向裡面挪動身體。
“母親,阿辭和他生母我殺不了,但我殺了微生卿澤,你還滿意?”微生容眠還有話要問,殺她不急於這一時。
戴安娜掙扎的更厲害了,尤其是聽到微生卿澤真正死因,知道這個男人不但早已勾結了微生容辭,還已經狠辣到手刃親父時,她的心已經冰涼。
她曾經讓微生容城去找過他,承諾以一般的股份轉讓換谷眉書母子的命,他他答應了卻遲遲沒有行動。哪知一出手矛頭並不是對準他們,而是微生卿澤。
而現在,她成了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