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多日,北燕使臣隊伍總算到達了東燼都城。
誰也沒想到千城絕竟然抄了近路,將原本五日的行程縮短到了三日。
若不是唐若許的訊息來得快,他們怕是都趕不上迎接使臣進都。
千城絕的本意,除了早日到達熟悉周邊環境外,便是期盼著能夠儘快見到秦長歡,一別三月,就要在異國他鄉見面。
內心雖有波瀾,可面對著隊伍兩側歡喜的民眾,還是要保持著大國風範,保持著冷峻的顏容的。
隊伍剛一進都城,百姓便有序的圍在了兩側,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簡直位元定的歡迎儀式還要熱鬧。
不少妙齡姑娘揮舞著手中的絹帕與荷包,有的甚至大膽的扔到了千城絕的馬背上。
人群中多了許多竊竊私語。
“原以為咱們東燼的太子爺也夠豔絕天下,誰知這北燕來的攝政王,竟長著一張更要迷倒眾生的臉。”
“攝政王不是皇叔嗎?可他看上去真不像是一把年紀。”
不少閒言碎語傳進千城絕的耳朵,他只當自己是個聾子,因為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秦長歡,他要趕快與她見面。
不遠處,唐若許‘單槍匹馬’的等候著,待隊伍靠近,他才輕夾馬肚子,馬蹄碰觸著石板路的噠噠聲早就被鼎沸的人聲給淹沒。
“城絕兄,幾月不見,沒想到你還是一張生人勿進的臉。”
勒轉馬頭,唐若許與千城絕齊頭並進。
“怎麼樣?今日這萬人空巷的歡迎儀式,可還滿意?”
他一伸手,昂首挺胸,唇邊是得意的笑,一副主人姿態。
那日他只著了便衣進帝都,未曾讓人知曉,兩相不知,即便沒有熱烈的歡慶場面也不算失禮,今日這一切自然也不是東燼皇帝安排的,不過,也算是給足了千城絕與北燕面子。
既然如此,千城絕當然也不能多說什麼了。
“我與太子殿下,應該還沒那麼親近吧,所以,殿下還是稱呼我為王爺。”
千城絕瞧都沒瞧他,只冷著一張臉看著前方,熾熱的陽光照在兩人臉上,一個如春風般溫暖,一個卻如冬雪般冰冷。
隔得不遠,唐若許都被千城絕周身散發出的寒氣給侵蝕到。
“城絕兄,你瞧瞧大家對你如此歡迎,好歹也給張笑臉嘛,你的臉色,可是代表著北燕的,你難道想讓眾人以為北燕是個如此冷面冷心的國都?”
唐若許對著他苦口婆心,可是一番話下來,對面臉上卻無半點波瀾,良久,他只得長嘆一聲。
“罷了罷了,父皇已經著人吩咐好了歇息的驛館,保證滿意。”
“不必麻煩了。”千城絕終於開口,只是轉頭朝著唐若許笑了聲道,“這等小事,我已派人安排得當,就不勞煩太子殿下了。”
他‘駕’一聲,回頭吩咐隊伍加快行進,一轉眼他已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身後隊伍也迅速跟上,只留唐若許一人孤零零的看著眼前連人帶馬的過去。
他勾唇一笑,肩膀聳起。
“也好,本來我也就是客套客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