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也不吭聲,只靜靜的掃了我兩眼,我是真的不想和他有默契,可能是兩人地上地下的上下鋪睡久了,我總是能get到他的意思,我撇了撇嘴,屏著氣小心翼翼的幫他把手上的東西擦乾淨了。明白了,什麼繼承人,就是需要一個打下手的小女傭,嚶嚶嚶嚶。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稱的上是一雙好手,但是我此時無暇欣賞,給他擦完之後默默的去吐了,既為剛剛血腥的場面,也為自己手上沾的血肉,我都不願意去回憶那團血糊,血裡帶肉,也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喪屍的。
【吐完了就出門,帶上你的菜刀。】他打了一個哈欠,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吩咐我,不知道為什麼,殺完那個喪屍,他說話好像順利了許多。
【哦。】別管為什麼了,聽話是我的優點,我不想被他跟擰瓶蓋一樣把頭給擰下來,我漱了漱口,拿上菜刀,帶刀侍衛和喪屍皇上開始出巡了。
我這邊屬於是郊外,還是最偏的,人不多,我們倆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從公路上一路疾馳而去,也不過是被區區十三個喪屍追著跑,一個缺手一個缺腿,還有一個臉上缺了一口,剩下的都是完好的,還經過了八具看不出人樣的屍體,零散的分佈在四周,我收回了目光,臉色有些蒼白。
【想吐?】
【嗯。】
【忍著。】
不說還好,一說我想吐他懷裡了,男人你別給我太囂張!但是一想到他擰頭的熟練程度,我又萎了,哼哼唧唧的小聲問他。【我們到底是要去哪啊,越往市中心開人越多,喪屍也就越多,祖宗你是喪屍你不怕,我還是個人呢,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小花花死了吧?】
【····】我又看見了他頭上的省略號,我知道了,他又想掐死我了。
【再亂喊我現在就能看著你死。】
【單挑,閉嘴,往前開,到了我會說。】
行行行,你惜字如金,你高貴我陪葬,我豁出去了,把生死置之度外,捨命陪祖宗。我一腳把油門踩到底,但是越往前開喪屍越多,遊蕩的喪屍被車的引擎聲吸引了,漸漸聚集了過來,在前面築起了一道喪屍牆,並往我們這邊包圍了過來,打眼一看,起碼有四五十個喪屍,這車是開不過去了。後有追兵,前有堵截。
【該你上了,祖宗,加油!】我把油門一熄,閉上眼睛裝死,這麼多喪屍,一口一個我都不夠分的,別說我就是個剛高中畢業的弱質女流,我就是個神刀手切人頭跟切西瓜一樣都切不過來。
我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撕拉撕拉,嗯,喪屍們衝上來在刨車了,我感覺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挺多的,都是喪屍,分不清誰是誰的,反正都一樣的飢餓。
【算了。】
什麼算了?我剛睜開眼睛,就見一張蒼白的帥臉朝我壓了過來,他把手壓在我的座位上,嘴唇貼著我的唇瓣,冰冰涼涼的,像是在用冰棒給我冰敷。我睜大了眼睛,好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這種風花雪月,你還說你不是惦記我這朵嬌豔的小花!
7
不是他的吻技太高超,是喪屍已經打破玻璃把手伸進來了啊啊啊啊!我是被嚇喘的!
【唔唔唔唔唔!】
打喪屍啊你,我是繼承了一個喪屍,不是繼承了一個老公,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急色!我推不開他,喪屍們青紫發臭的胳膊卻已經伸了進來,我只好閉上了眼睛,擺好了去世的姿勢,太虧了,還沒看見那群賤人死呢,我先死了!囤的物資還一個沒動!
不過,預想的場面沒有發生,他把我鬆開了,帶鉤的眼尾染上一些緋色,沖淡了蒼白,更帥了。而那些喪屍都陷入了怔愣,他們的手已經伸在車內,卻沒有再張牙舞爪的想向我撲來,我居然還在他們可怕的臉上看見了一絲茫然?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它們以為你是喪屍。】
他扭過頭,有些彆扭的解釋。原來是這樣,他可能是覺得這麼多喪屍,一個沒看住我就掛了,得多上一層保險,那我現在豈不是無敵了?我也能一刀一個頭?只是。
【唾液的味道能持續多久,是不是其他東西的味道更持久一點?】我下意識的往他下半身瞥了一眼,他惱羞成怒,脖子上都泛著血色:【你在想什麼!你還是個女孩子嗎!】
【你在想什麼?我們女人都這樣啊,我的意思是你把你的衣服脫給我是不是更好一點,我說的是汗液,你說的是什麼液?】我無辜的把問題踢了回去,我是真的純,不是裝的,但是某個喪屍一看就不純!
【兩個小時!拿著刀滾下來切菜!】他暴躁的推門下車,臉上又被氣的冒煙了,嘖,都能當人家祖宗的人了,怎麼這麼不經氣。
我現在有防禦buff,說話做事就不免硬氣了許多,我倆一個喪屍一個偽裝喪屍,其他喪屍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腦子思考口糧怎麼突然就消失了,他們放棄了刨車,三三兩兩的散開了,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拿著刀衝進了喪屍群裡,然後閉著眼睛砍了兩下,胳膊掉了,但是還活著。